太史慈一把火将暗狼行宫烧为灰烬,又把星宫内仅剩的财物拿了出来论功行赏,与此同时还派人去接管西部各个地区。其他地方的守备力量接近于无,想必见到大军威势者都会望风而降。
“看看暗狼族是否还残存嫡系血脉,把他们编入死囚,其余人编入活囚。”
也许这些暗狼贵族做梦也想不到,一向奴役别人的人如今也会被人奴役。
当这些衣着华丽各地贵族哭着喊着求饶然后被塞进囚车的时候,凡羽的脑子里浮现了一句老话。
因果报应,丝毫不爽。
凡羽看着这破落的行宫与那些死囚贵族们身上的绫罗绸缎一比较,心中便已知晓,那个被射死在木椅上的老人殚精竭虑的抽出钱财以资军用,所以自己的行宫破财也没钱去修,而贵族们的财产却保留的很好。
上下人心不齐,整个氏族不过是靠寥寥几个人的意志在勉强撑着,暗狼族已经腐朽到根子里去了。
但他看到无数的普通人也被装进了囚车,他的心里就涌出一阵痛楚。
自己为靡暝族除去了大敌,可靡暝族他本身也与自己有灭族之仇。两边都很厌恶,只能从有利自己的一方选择。不过还好太史慈在靡暝族中地位崇高,竟然能让奴隶制作出了些小小的改变,保不齐日后真能够改天换地呢,到时候如果靡暝族真的废除奴隶制,凡羽掂量了下自己的内心,他竟然发现自己能放下仇恨,不再追究。
他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这么大肚量,自从得到龙纹石,他的想法会潜移默化的改变,龙纹石总会在冥冥之中给他提示,引导他往正确的方向走,让他从怯懦走向刚强,自怀柔铸就铁血,由狭隘化为宽容。
此时的他依旧平凡,却不再平庸。
太史慈下令,在西部驻扎十日,十日之后兵甲归,将士回城。
至于宿卫虎骑,当然是要回靡暝城好好向族长讨教一番。
“老狗,合谋设计虎骑的债也该还了!”
靡暝城,完颜瑞看着吴义呈上来的奏报默然不语,良久才悠悠的道:“西部战事的结束比我想象中要来的快,等太史慈一班师,立马就要来找我麻烦咯。”
吴义依旧拜倒在地道:“族长威慑寰宇,太史慈不敢对您怎么样的,更何况他如今兵力受损,他真想怎么着我们也有能力压下去。”
完颜瑞瞥了眼吴义,他很享受吴义这种卑躬屈膝的样子,“你别忘了太史慈可是宗师啊!暗狼族出了个宗师,这事儿风一样的传遍了草原,可见先天宗师的可怕。太史慈若孤身一人来杀我,我拿什么挡得住呢?所以啊,这人要立足在世上他就得先下手为强!”
吴义重重的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谢族长教诲!”
十日转瞬即逝,太史慈领着西部和中部的兵马往东出发。
这里面绝大多数人都是从哪来回哪去,除了刘大刕的一万多大刀军和一万四的宿卫虎骑会一直向东。至于其他士兵们的封赏则是等着完颜瑞开口,才知道会给自己什么。
这一路不像刚来的时候那么匆忙,有些战士的伤还没好透,所以可以走走停停看看风景,凡羽也终于不用一日三餐都吃那种生烙饼了,这回他有了好东西,牛肉干。
四月,宿卫虎骑入了中部。
凡羽看了看地图,发现落日荒漠就在南部,他想起了和自己一同落难的几个同伴,心头一热。
“大帅!卑职有些私事想去处理,能否告假一日?”
太史慈骑在马背上,看着凡羽蠢蠢欲动的样子,也不知道是什么让这小子如此兴奋。他笑着摆了摆手道:“多带几个人,明日记得回来,大军在前面五十里等你。”
“谢大帅!”
凡羽带了王本回和王阿穆往落日荒漠赶去,第三营则暂时交给了武三江。
落日荒漠。
拓跋宏如往常一般气焰嚣张的带人巡视,近日一件事惹得他尤为烦躁。
落日荒漠失火啦,跑了一个奴隶,死了一个旗长。
对,就是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没有半点火种还能失火,还好是他亲眼所见,要不然他能把说胡话的那家伙打成猪头。
更诡异的是,这火呀,是幽蓝色的!那天夜里把他吓得差点尿了裤子。
那两个人他也认识,奴隶叫李狂歌,一幅死人脸的那个,以前被他用鞭子抽过,一起被抽的好像还有另一个人。
那人是谁呀?拓跋宏挠了挠脑袋,有些想不起来了,哎呀!爱谁谁,管他娘的!
在这地界儿,老子就是豪橫!
旗长是蔡秃子,那夜失火,所有旗长都在组织救火,就他这没动静。有人掀开帐篷一看,发现他被一把削尖了的木剑割了喉咙。
就这件事,让拓跋宏被楼牙金克狠狠的训斥了好几天,现在这股无妄之火窝在心里,他得找个倒霉蛋发泄出来。
嘿嘿,跟李狂歌住一起的不是还有俩人么?
拓跋宏不禁给自己的机智点了个赞,他手上握着鞭子,摇头晃脑的往原先蔡秃子那方向走去。
石为智躬着腰,抓着篓子往里头装东西,这时乌泱泱一群人涌了过来,他看着地上突然多了一片阴影,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拓跋宏一脚踹翻。
“你他娘的,干活这么慢,你看看别人的速度再看看你,养着你吃干饭的?”
石为智的小胖脸上密布细细的汗珠,脸颊还有两圈红晕,不过额头上却沾满了沙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