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晨又把脑袋凑过去,骞哥眼睛通红布满血丝,眼下乌青,脸色蜡黄,下巴上还有淡淡的胡茬,活像被妖精吸了精气的弱生,“哥,你和我说实话,你咋地了?受啥刺激了?”
谭云骞还是一副没有表情的样子,伸手推开他的头,往他身后指了指。
毛晨猛然回头,身后什么都没有。
再转回来看着谭云骞,眼神空洞,表情木讷,又伸手指了一下。
毛晨再次回头,还是什么都没有,顿感毛骨悚然,“哥,你别吓唬我,你到底咋了?”
谭云骞嘴巴木然的动了动,“门在那,走时帮我把门带好,我困了,再回去睡会儿!”
说完还打了个哈欠,眼皮耷拉着,没精打采的起身进屋。
困成这样,走的时候还没忘把那盒郁金香拿走。
毛晨:“……”
谭云骞觉得头重脚轻,本来就折腾一晚上没睡好,这会儿吃饱了更是睁不开眼睛。
回到屋里一头扎到炕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留下毛晨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默默地走出院子关好门……
时欣然骑着自行车去了邮局,给大舅老爷打电话,告诉他自己搬家了。
王昌连在电话里很吃惊,没想到才一个星期的时间,她竟然已经卖了房子,还搬了家。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还是你小姨又去找你麻烦了?”
要不是老爷子提起,时欣然差点儿忘了那个恋爱脑小姨。
“没有,没有,大舅老爷,我就是想找个人一起住,现在租的这个地方房东是个老太太,人特别好。”
“是不是开照相馆钱不够了才卖房子?上次也忘了问你要开多大的。”
时欣然笑了,“大舅老爷,都不是,您别担心了,我就是想换个地方住,换个心情。”
王昌连在电话里叹口气,“唉,让你过来也不过来,非要自己在那边,要是有急事我们都赶不过去。”
“大舅老爷,我现在住的地方是木材这一片,都是木材厂的职工,很安全。”
“那一片属于哪个派出所?东城区?”
“对。”
“那行,等着我打个电话。照相馆先别着急开,我可以先给你安排个照相馆上班适应一下,觉得行了再自己干……”
王昌连在电话里免不了唠叨一番。
时欣然费了一会儿嘴皮子才把老爷子安抚住。
别看她看谁都笑盈盈的,其实都在心里保持着距离。
最害怕的就是别人对她太好。
给王昌连打完电话她又给曾永贤打了一个电话,了解一下陈亮那边的进展。
还要过几天出结果。
正在做几个证人的思想工作。
有些证人害怕丢人,不敢来作证。
很多被强被迫害的姑娘之前都是因为害怕事情宣扬出去才不敢报案。
无论在什么时代,社会对女性的包容和理解都很低。
女性被非礼被强迫就会有人议论纷纷,甚至是被害者有罪论。
他们怎么不非礼别人?
他们怎么不强暴别人?
肯定是你穿着暴露了、回家晚了之类的。
甚至会被冠上不正经、不干净的名声,还有人会恶意的说一声活该!
现在陈亮的案子就卡在证人这里。
时欣然去了趟原来住的地方,把钱取出来,转存到木材附近的银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