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的功夫，老头带着李跋走了百里多路，算走得很慢。但出奇的是，老头并没有因为李跋的几步一喘，走一大段便嚷嚷要扶树休息而气恼半分，不过也免不了一些不痛不痒的冷嘲热讽。
李跋一身精气神也随着时间流逝恢复了大半。
苦尽则甘来。
每日固定早晚识字，杨老头以树枝为笔，以沙土为纸。教学方式可谓暴力苛刻，每字只教两遍，记不住就要赏板栗。
“以正学规。”这是杨老头的说法。然而李跋不以为然，嘴上不说，心里却腹诽就是老头太懒，不肯在教字上花费太多心力。
好在李跋上辈子毕竟是出类拔萃的华夏总工，不说过目不忘，至少也算才思敏捷，识字很快。
不过偶尔也会力有不逮时，难免吃几记板栗，疼得龇牙咧嘴。
空余时间，李跋啃着老头从兜里掏出的层出不穷的干肉，听着老头讲着这个世界的奇闻异事，当然大部分是讲自己游历山河的经历。李跋表面上认真附和，实则心里暗骂老头吹牛逼。
比如老头说自己年轻那会踏山过海，风流倜傥，每过一城，城里的胭脂小娘都要十里相送，潸然落泪。曾经有国色天香的花魁抛却一切，想要陪他浪迹天涯，被拒绝后终日以泪洗面。
“男人当志在四方，怎可囿于儿女情长。”老头仰天叹息。
“……”
糊弄谁呢！
然而李跋不信归不信，表面还是要笑嘻嘻。
另外在这几日功夫，李跋对霹雳火的研究也有了新的进展。
李跋之前纳闷，制作霹雳火的“匠人”为何对火药的开发仅限于单纯起火爆炸的简单地步。
“匠人”是杨老头的说法，是专门用来制造各种精工巧器的师傅，不过仅能制作寻常武器和较低阶的灵器。在“匠师”之上有“器工”，各种灵器便出自他们之手。再更上有“神兵师”，凤毛菱角，总之更厉害。
霹雳火出自金州某位匠人之手，虽然威力不大，在武器里也无法跻身上流，但胜在造价低廉，使用简单方便，行走江湖的修炼者几乎人手必备，因此造量极大。
鹅毛虽轻，量多也可倾压大棚。
这条产业规模之大，让那个原本默默无闻器工无望的匠人一跃造就了富甲一方的大家族。
闻名天下。
只不过对于霹雳火的研发似乎也就仅限到了这个地步，后续升级研发似乎并没有跟进下去。
李跋尝试将一枚霹雳火重塑，沾水重捏，在心部填入数十粒极细小的石子。
在常规炸弹中，碎片通常是杀伤力最大的那种，通过火药爆炸，产生极大的动能推动碎片向四周溅射，对人体伤害极高。
然而令李跋没有想到的是，重新填入石子碎片的霹雳火投掷后，并没有达到先前预想的威力，甚至比之前单纯的爆炸威力还要小。
大感惊讶的李跋连忙上前查看，结果发现理应溅射的石子大多都碎裂成渣，颜色黝黑如焦炭。
李跋很快理清了其中的关键，地球上的火药爆炸大部分都是由内向外产生冲击波，再给碎片施加动能。而霹雳火是由外向内发生爆炸，加上本身属性和地球上的黑火药还是有些不同，至于是哪点不一样李跋尚未摸清，最终导致不仅原本威力未能发出，还分去了一部分动能摧毁体内的石子。
此消彼长，碎片反而成了累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