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天,白波军采用了骚扰战术,以三四千人的规模进行骚扰攻击,打起了消耗战的主意,而赵瑾,则用起了八个字的策略应对:“情见势竭,必将有变”,也就是安心死守,等待敌方出现变故。
这些黄巾他们正等候着主帅的攻击命令,所有的人都是一脸木然,战到现在,生也好死也罢,激情也好恐惧也罢,所有的情绪仿佛都已经与他们无缘,剩下的,便只有麻木……
连夜赶制的攻城器械摆在了最前面,后面是负责掩护的弓箭手和长戟兵,与前几日不同的是最前几排还增加了盾牌手,白花花的橹盾上几乎还能闻到木香。他们的前面就是一个多月来吞嗜了他们无数同袍的城墙,尽管高大的城墙上覆盖的条石已多处剥落,加上被火烧血染变得黑一块红一块的,显得残破不堪,可是却依旧挺立在那里,就象城头上那些面带倦容和伤痛却还在执着地坚守着的敌兵一样。
窦建德这个时候,脑子里全部都是失落,沉重。
心情不知名的的感觉到累,一种无力感油然而生。
他现在,已经知道了看守潼关的那个家伙是谁了。
“这个赵瑾果然名不虚传,难不成我窦建德真的没有退路了吗?不甘心啊!”窦建德的眼神中带着一些绝望。
这次攻打潼关城出乎意料地极其不顺,掌握了绝对兵力优势的自己不猛攻两天居然连吃败仗。损兵折将不过,自己居然,还有一些些的害怕。
“城楼上的那个人,就是赵瑾对吧?”窦建德问道。
“是的,主公,那个人便是赵瑾本人了。”苏定方淡淡的说道。
他本来还想仗着兵力优势继续和对方耗,不料昨天却接到细作来报,曹操的援军已经到了离潼关只有一天路程的湖县。虽然据报援军人数并不多,又是长途行军之后的疲惫之师,但那毕竟是一只训练有素的正规军。
正规军队对战农民军队的的结果,已经不需要多说。
“陈昌皓人呢?让他过来吧。”窦建德命令道,语气之中,带着一丝丝淡淡的忧伤。
不一会儿,陈昌皓便来了。
“渠帅,不知道你叫我,所为何事?”
“前有拦路之关,后有援军,我们该怎么办呢?”
陈昌皓看了看远处的潼关,新中也是一阵的惋惜,不过他也是没有丝毫的办法。
现在再进攻,如果攻不下,那么他们要面临的,就是前后夹击之势,到时候,自己想走,可能都走不掉了。
“回去吧,现在回去,和大贤良师认罪,或许,我们还有退路。”
“回去?回去的时候,恐怕张!恐怕大贤良师,已经死了。”窦建德有些激动,显然,他是不想回去的。
现在自己这边,有很多个选项,但是,每一条选项,都十分的凶险。
西边,潼关不破,就永远去不了,东边,返回豫州,显然不太可能,回去之后,恐怕自己这边已经,已经成了罪人。
北边,并州,豫州,这两路,一个是赵瑾的老巢,自己去了,恐怕很难战胜赵瑾。
并州,虽然实力不强,而且现在,也没有什么兵力,但是那是一个四战之地,想要活下来无异于登天。
且不说曹操赵瑾还有刘繇董卓虎视眈眈,就北方的匈奴,他都不想看守。
其他的路线都走不通,那就只有去南边了。
南边南阳刚刚遭遇战事,恐怕这个时候,是其兵力最薄弱的时候。如果这个时候去南阳,恐怕还有一线生机。否则,自己最后就只有投降这一下场了。
当然,这一切都是窦建德所想的,而陈昌皓,显然没有和他想一块儿去。
陈昌皓说出了一个特别让人费解的路线。没有人看好这条路……
但是,如果这条路走好了,那么,这个天下,他窦建德还是有资格争一争的。
只不过,中间的过程,恐怕会很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