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稳守在柳青黛后方的辞花眼底含笑，指尖绕着那油皮纸。
柳家嫡出的小姐，自然有这个本事，怎会旁白被他人欺辱。
碰了个硬钉子，可大庭广众之下，陈秀饶是再气，表面功夫还得到位，面带笑容。
“是吗？柳妹妹还真是好命呢。”
“是呀。”柳青黛笑盈盈地应下，笑容灿烂甜美，只是笑着笑着，忽然略带迟疑地看她。
左顾右盼，眉宇间带着点忧虑，声音却是微微扬起，确保周围人能够听到。
“我本是不想提醒的，既然陈小姐提及，我也只能好心告知，我们柳家就只有两姐妹，可不能旁白多出个姐姐，怪尴尬的，我们倒也不必以姐妹相称。”
“噗呲！”
清脆的笑声传来，却不是柳青黛所发出的，而是附近早就偷听的各家贵女，忍不住发出来的。
陈秀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平白让他人看了笑话，不知这宴会过后，会怎么传呢！
“柳小姐真是伶牙俐齿。”她眼带微怒，扯着自己的手帕，桌边的茶盏被她碰倒，茶水当即流出。
柳青黛躲闪不及，米白的襦裙沾染上了一片浅绿。
“哎呀，实在是抱歉。”
矫揉造作的声音响起，陈秀捏着帕子装模作样要给柳青黛擦拭，可还没触碰到，那只手就被辞花给拍开，引来一声痛呼。
与此同时，柳青黛似慌乱站起身，方才许楠枝还未喝完的茶盏，被她手上的蒲扇碰到，发出清脆响声，直接整个都砸在了陈秀的腿上。
“啊！”
那茶盏里的水还很是温热，如今全数都洒在她身上，惊得陈秀立马站起身，在地上蹦跳了两下。
本就沾染了一大片茶渍的襦裙，又多了些茶渍，毫无淑女姿态。
柳青黛指尖捏着帕子，嫌弃地往后退了几步，担心自己的襦裙被那些茶渍给溅到。
“柳青黛！”
她这一动，陈秀便看向她，咬牙切齿的怒叫着，直直地就往她走去。
柳青黛抬眼看她，压根就不挪动动半分，镇定极了。
原本怒气上头的陈秀头脑清醒了几分，就连步子都小了一些，犹豫着不知究竟是否还要上去。
可刚刚的气势都已经摆出来了，如今退却了，岂不是让他人看笑话？
“陈小姐不妨和我家姑娘一同去换件衣裳，免得继续闹笑话。”辞花跨步走到她面前拦下，小声警告着。
“我跟你家小姐说话，哪有你这个丫鬟的份！”陈秀心底有火，整治不了柳青黛，她还不能欺压那些奴婢了？
抬手一巴掌就扇了过去，辞花往后退了一步，巧妙避开，抓住了陈秀的胳膊，用力捏了捏，痛感席卷胳膊，疼得陈秀皱眉。
“你这丫鬟怎如此没教养，竟还敢掐我！”
“怎么会？陈小姐怕不是看错了，她只是在阻止你闹笑话罢了。”
柳青黛目光一顿，扫视着周围，招来一个侍女，由着她带路去换装。
身后的辞花抓着陈秀的胳膊，也跟着上去，至于陈秀的那个侍女，一点声音都不敢出，呐呐地跟在后边。
看着闹剧这么快结束，周围的贵女有些索然无味，又继续端坐着，看着风景看看帅哥，时不时闲聊。
除了个别几个眼底冒着精光，一切都看着很是寻常地进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