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就是刚刚被陈小姐不小心泼到了茶水,过来换衣服罢了。”
简而言之,错不是我,是别人来招惹我的,我这才迫不得已来换衣服的,不是故意不等你的。
许楠枝抿了抿唇,见她真的没事,紧皱的眉头舒缓,“下次要小心些。”,说着,脚这才轻抬。
手上的压力没有了,周晓白立马缩回手,僵硬着手指头,无声忍耐那酥麻的痛楚。
“这是何人?”
淡漠清冷的声音如同许楠枝这个人一般,酷似山中的雪,此时垂目看向他,不自觉地带着点寒,落在周晓白耳里,他只觉得体内寒气越盛。
总算是注意到他了啊!一个个的都当他不存在是吗?旁若无人的!
通红的手背明晃晃地彰显着方才的痛楚,屈辱盈满了胸腔,嘴里发苦,周晓白却还硬是扯出一丝笑意,抬起布满灰尘的脸颊。
“太子殿下。”
声音不复往日的清润,带着点沙哑。
许楠枝微微眯眼,半晌,微微点头,“周公子,这是为闺阁女子所设院落,你怎会在此?”
周晓白一口气差点没上来,轻咳着直起腰板,靠在墙壁上,衣袖一擦,露出白嫩的脸颊,尘土和白嫩肌肤交织着,透着异样的美感。
“我,我是来找柳小姐的。”
“怎,怎么会是你?”柳青黛这才认出他来,惊诧捂嘴,躲在许楠枝的身后。
在殴打途中,她可没错过周晓白眼底的恶意,如今还是躲远点得好。
目光微错,看向不远处的房间,眼眸幽暗一瞬,其中肯定有他的手笔。
“真是抱歉,我刚从屋内出来,看到一黑影直扑来,隐约瞧着还是男子,下意识就打了过去,你没事吧?前几日还受着伤呢!”
柳青黛这
样说着,却也只敢在许楠枝身后,偷偷探出头看一眼,状若诧异。
“不过你不是在家休养吗?怎么也来参加宴会?我若是知道,方才就多打量几眼,怪不得隐隐觉察身形有些熟悉。”
周晓白听到这话,差点吐血,她也没给他讲话的机会呀!
撑着墙壁慢慢想要站起身,他知道自己这样子很狼狈,想要挽回一点自尊,可还没待站起来,又失力倒下去。
他可以忍受在柳青黛面前狼狈,可独独不能忍受在许楠枝面前这般。
一样都是皇子,凭什么,凭什么许楠枝就能这么好命!
风光霁月,不染尘埃,母族强盛,贵人帮扶,皇帝厚爱,而他就得被送来当质子!寄人篱下!受尽白眼!看人脸色!
许楠枝不动声色地遮挡住身后的柳青黛,垂眸抬手递到周晓白的面前,“周公子受委屈了,待会且先去沐浴休息,我会派御医好生照料。”
周晓白没有搭上他的手站起身,而是凭借一口气,缓缓站起身,倔强又明媚地展颜,摇了摇头,虽然笑着,那张脸却似乎隐隐带着落寞。
“我身上脏,别脏了太子的手。”
身后太子侍从上前扶稳他,许楠枝注意到地上那模糊的人形轮廓,再看着他身上的尘土,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