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江南会试得了第二百零一名,差一点就跻身士族阶层。
不过,今科是他第一次参加进士科,他觉得自己很有可能成为大周朝衡州府第三个进士,或者第四个同进士出身。
因此,春闱结束后不久,他就离开了京师开封。
本想着继续留在岳麓院读,可是到了长沙府后,便听到在衙门里有关系的同学,说湖广道南部两广道交界处有瑶苗叛乱。
有好几个乡镇被抢了,十多个铁匠铺被洗劫一空,还抢走了不少其他作坊的匠人。
他担心老家的家眷,虽然,永兴县距离两广道交界地还有两百多的里路程,可是一旦发生兵乱,后果是不堪设想的。
于是,他又匆匆忙忙往衡州府赶。
幸好向南水路,比马车快了许多,舟船刚到衡州府境内,便听行船的帮会说,苗瑶动乱已经平息了。
苗人抢了很多铁匠铺和铁矿石。而瑶人却抢了一些盐矿和部分石炭矿,杀了些石炭矿工。
他们对普通老百姓倒是没怎么抢掠,只抢了十来户乡镇富户。
得到动乱平息的确切消息后,谢江南心情便放松了很多。
家中平安的消息确定后,他还想要不要去石鼓院读。
不过,转念一想,既然都已经回到衡州府境内了,那就回家一趟吧。
他自去年清明节后,离开家乡到岳麓院读,后来参加了当年的秋闱,紧接着又参加今年的春闱,一转眼离家也有一年多了。
期间信自然是不少的,却也忍不住思念家中娘子和一双儿女。
不几日,行船到了衡州府,谢江南免不了要拜访石鼓院的恩师和同窗。
如此一来回家的行程又耽误了两日。眼看到了五月初一,不几日就到端午节了。他只得匆匆告辞恩师,准备次日启程回永兴县。
话说另一边,陈友河端着饭菜上桌的时候,堂屋里已经基本全黑了。
谢氏只得点了油灯,她给两个女儿洗了澡,忙的一身大汗。
大多数时候,家里是在天完全黑下来之前吃暮食的。
只是,今天石头掏蜂蜜耽误了不少时间,不得已只能点油灯了。
三丫吃了不少蜂蜜,脸蛋上一直的挂着甜甜的笑容,一双眼睛特别有光彩。
“哥哥,你的手肿得好大!”
三丫好心疼哥哥红肿的手背。
“嘶……三丫,你别说了。我本来都没想手的事,被你这么一嘴,又觉得火辣辣的疼了。”
石头用了不少办法让手背不那么疼。他还特意跑院子外那口自流井里去泡了好久。
要不是那外面蚊子实在太多,他肯定还要待在冷水里多泡一会的。
“嘻嘻,不是我非的提,实在是你那手背肿得太厉害了。我看着都疼。”
三丫说着,做了一个疼痛的表情。
陈友河端着青豆到了堂屋。一股清香很快充满了整个空间。
石头忍不住叫了一声:“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