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里,常覃刚刚下夜班,点了个外卖准备吃,就在这时陈远也出警回来了,他往他身边一坐。
“常队,听说小初打架了?”
“嗯。”
常覃掰开筷子,互相削搓,将筷子上的倒刺磨平,后用筷子另一头往桌上怼了两下使其对齐。
“听说,打得还挺严重的?”
回想了一下那孩子流血不止的鼻子,他点了点头,何止是严重完全是下了狠手。
上一次季初凉下狠手打人,还是她刚回国的时候,那时和隔壁家小孩也是发生矛盾,结果她二话不说,就把那小孩打了一顿。
后来小孩家长找上门来他们才知道,赔礼道歉后,老太太拿着戒尺打季初凉,她跪着挨打,咬着牙说自己没错。
可她越是说没错,老太太就打的越厉害,老太太打的越狠她就越是说没错。
最后他们才了解到,季初凉打那个男孩,是因为他先说季初凉的父母的。
老太太愧疚和心疼得不行,直到现在提起往事,都是十分内疚。
“要不要紧啊?”,陈远担心对方家长找麻烦。
常覃吃完收拾着垃圾,说道:“没事,在学校都解决好了。”
当时他接到学校电话时,立马就请了假跑到学校,对方家长还没到,办公室里只有刘平老师,校领导和两个孩子。
两个孩子显然已经被老师和校领导“教育”过了,那男孩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不自在地低下了头。
季初凉站在男孩身边,一言不发,丝毫没有做错事后的心虚和慌张。
男孩家长来了后,学校领导表示这个事儿,很严重,要知道在四铁一中从来不会出现打架斗殴这类的事情。
此事件的发生不仅在学生之间有不好影响,而且如果传出去对学校名声也有损害。
所以校方还是希望他们能私下解决好。
这么一说,男孩家长似乎很激动,指着自己儿子的伤口,说伤得如何如何严重,嚷嚷着要去医院做检查,费用由季初凉这一方出。
常覃答应了,毕竟是自家外甥女先打的别人,检查检查也好,免得以后出什么纰漏,见他妥协,对方似乎还不满意,又狮子大开口要求额外的赔偿。
并不理会他们的胡搅蛮缠,常覃注意到季初凉脸上也带了伤,眉梢处还被划开了一个小口子。
他的脸立马拉了下来,对校领导正色道:“打架的事情一定是事出有因,我相信季初凉不会无缘无故的就动手。”
两方态度形成鲜明对比,尤其是男生家长要闹大似的,校领导看不下去了,站出来调解,道出了实情:原来是那男孩先说了很多难听的话,季初凉忍不住才动了手。
当时在场的学生都可以作证。
这下男孩家长才稍稍安静了下来,不过他们又说,再怎么样季初凉动手也不应该。
现在法制社会,怎么能随随便便就动手呢,更何况一个姑娘家,现在还是学生就这样,以后出了社会怎么得了。
说完还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季初凉。
全然一副被害者的模样。
最后校方公正地表示,两个人都有错,一个错在出言不逊,一个错在先动手,所以都得处罚,谁都逃不了,至于检查费用,学校每年都会为学生买保险,这个费用可以报销。
勉勉强强解决完后,双方还写了保证,两个人才被各自领回家。
打架的事情常覃没有告诉老太太,一是老人家年龄大了,不好惊扰,二是怕老人家担心,他也嘱咐了高丞,让他一个字也别透露。
常覃没有过多责骂季初凉,就像他所了解的,季初凉不会轻易动手,除非是触及到了她的底线。
他很担心,很担心季初凉的状况,之前,赵医生就说过,季初凉的病情看似稳定,其实不然,任何一场情绪大波动都会导致失控。
本想请几天假陪陪季初凉,可是警局这边公务繁忙抽不开身,于是常覃便将季初凉托付到了陈老爹那里,麻烦他帮忙照看着点。
陈曦家和季初凉家很熟,要较真的话,往祖上追溯,这两家还沾点亲带点故。
陈老爹是个有来头的人,年轻时混过不少地方,社会经验丰富,听说季初凉打架了他并不觉得稀奇,年轻人嘛,血气方刚的,正常,但得知季初凉是把人往死里打,他表情才开始严肃。
于是陈老爹退了去泰国旅游的机票,每天都待在店里,季初凉来了就和她聊聊天,做个饭什么的。
被停课的这几天季初凉也没闲着,她每天都跑到市中心的羽毛球馆打羽毛球,打一上午,打累了就回拳馆和陈老爹聊聊天蹭蹭饭。
巧得是就在她停课的第三天,陈曦也因扭伤了脚请了几天假在家休养。
“你不是故意扭伤脚来陪我吧?”,季初凉狐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