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
不知为何,帕西法尔突然产生了这样的感觉,但更糟糕的是,这想法的主角还是他自己。
一团黑红色的无比狂暴的扭曲火焰在他的身前酝酿着,他却身在半空,双手向前全力斩下,已经没有任何机会去格挡或是闪避。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正是彼得·佩格鲁曾经用一根手指作为代价车翻一条街时的咒语,那该死的耗子现在本人正舒服的睡在不远之处的格兰芬多塔楼里。
毋庸置疑的是,这咒语由它的创造者本人使用时,效果只会更好。
而且,奇洛献出的还是整整一条手臂。
“律!”
独角兽的尖角上的月辉扩散开来,如水一般漾起层层光晕,那扭曲的火焰几乎肉眼可见的开始消减,膨胀的火势也被强抑下去一瞬。但它还在扭曲着,挣扎着,发出无声的咆哮。
独角兽可不是那只粉红色的有些傻乎乎的喜欢在沪太路晃悠的“小马”,而是一种极纯洁的生物,他们的角有着净化的作用。负能量在他们的面前,就仿佛遇到天敌一般。
但即便如此,也不够,远远不够。那黑红色的火焰正在膨胀,只需要两个,不,一个喘息,就足够那团火焰化作黑龙,彻底将他们吞噬殆尽。
“啧,翻车了。”
帕西法尔已经能看到伏地魔的脸,它算得上英俊,但如今看来却十足的诡异,布满了散发着蓝色光晕的纹路,五官狰狞成一团。他的嘴巴微微张开,似乎在讥笑着,“愚蠢”。
他紧握手中的长剑,热量扭曲了空气,银色的剑刃在他看来竟然有一些歪斜。他没有尝试逃跑,或是用门钥匙寻求一点幸运,而是无比坚定的继续斩了下去。
黑红色,扭曲的火焰升腾起来。
在帕西法尔心目中,火焰代表着许多事物,热血,勇敢,希望,危险。数千年前最初的人类就是依靠火焰建立了最初的明,并且让尼安特人化作了一种历史悠久的独特化。
这种化传承十分久远,直到000多年后的未来依然留下了广东人吃湖建人的风俗传统。
但此时这团炸裂开来的黑红色火焰却没有给他带来任何的这些感觉,反而像是走向了另一个极端,阴冷,扭曲,恶意,疯狂,与贪婪。它没有光亮,没有温暖,却更加危险,所经过的地面,碎石,与狼人尽皆被涂成黑乎乎的一片。
这火焰本身仿佛有着自己的意志。
它在呢喃,在咆哮,在愤怒。
而这一切都被传递给了它的受害者们。
独角兽的月辉光华被炸裂的黑红色火焰直接冲垮,庞大的身体被冲击波带走,撞在一棵粗壮的树上,浑身疮痍,已经昏迷过去。
帕西法尔还在坚持着,他竭尽全力握紧手中的长剑,长剑微微颤动,向他传递着微微的安定。
在黑红色的滔天凶威中,他身前的银色屏障摇摇欲坠。胸前的雄狮胸针在这样恐怖的恶意面前已经绽放出了它最强的光芒,赤色烧着,银色的纹路正在缓缓褪色,变形。
雄狮的虚影出现在半空,它不断发出咆哮声,让帕西法尔得以从那扭曲的恶意中稍稍回过神来。它不甘心的望着伏地魔,想要穿过那层屏障咬断他的喉咙。
它实在太老了,一千年的时间已经带走了它大量的精力,而且帕西法尔也远不如它原本的主人那般的强大,不足以支撑它发挥出种种奇妙的威力。
来自胸针的赤色光华在黯淡,身体上的疲惫,与精神上的压抑同时席卷而来,但帕西法尔此刻反倒进入到了一种有些奇妙的状态。
他眼前是伏地魔狰狞的笑容,却也是一片陡崖的边缘,在陡崖之上,一棵黑色的黑醋栗正在生长着。
每天的傍晚都会有一个农夫模样的人拎着一小杯暗红色的血液走过来,为它浇灌。但它却宁可不需要这种“滋养”,因为这血液中的毒性,它的树叶枯黄,树干扭曲,连根须都在萎缩。
风吹,日晒,雨淋,黑醋栗像是被剥夺了自己存在的意义一般。因为营养不足,不会开花,因为不会开花,所以不会结果。
但它终究是坚持了下来,至少是活了下来。
就算它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能够做到,或许只是幸运,也或许是还有一点别的什么。
直到十年后,一柄利刃将它伐倒。
毫无意义的奇迹,毫无意义的生命,最终全部化成了这棵黑醋栗的执念,它在奥利凡德的魔杖店里的橱窗里落寞了数十年。
直到突然有一天,一个小巫师走进了店里。
“生命就是不断地把濒临的死亡从自己身边抛开。”
不知为何,这样的一句话突然出现在了帕西法尔的脑海中,他手中的银色长剑愈发凝成实质,不是来自变形术的那般“敷衍”,而是闪烁着月辉与赤色光华的真实。
丝毫无声的,长剑斩破了他与伏地魔之间那层薄薄的屏障,在奇洛的背上留下长长的一条伤痕,几乎能够透过去看到苍白的胸骨与污秽的脏器。
“啊!”
两声重叠在一起的惨厉的呼喊响起,一冷酷,一卑微,奇洛的身体骤然间化成黑烟,升腾上半空。
那扭曲的火焰像是失去了什么支撑一般,骤然间失去形体,化为冲击波扩散开来,将已然无力的帕西法尔拦腰打飞,结实的撞在身后的树干上。
“咳。”
一口血被吐了出来,“强化”状态已经结束,原本精致的雄狮胸针已经化作一团看不出来原本模样的金属,银色的长剑斑斑驳驳,布满碎纹,正在变回魔杖。
“AvadaKeda!(阿瓦达)”
变回人形的伏地魔手中魔杖直指已经瘫倒的帕西法尔,他的脸上满是愤怒和不可思议。
“嗖,嗖,嗖!”
十数支长矛带着锐利的破空声被投向他,他的表情扭曲,最后狠狠的剜了帕西法尔一眼,化作黑烟离开。
在树林中冲出来的是身材魁梧的马人贝恩,费伦泽与罗南,还有一个帕西法尔不认识的老年马人紧紧跟在他的身后。
“死鬼,你还知道回来?”
不知为什么,劫后余生的帕西法尔就是想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