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是看到了你们回来，故意刺激坏女人的，但她也是真的想要我无声无息地淹死在池子里，还想告诉其他人，我是因为娘亲死了受不了，自己跳下去的。”
夜皓轩很是委屈地将自己之前听到的话一一道出，见顾蕊汐没有说话，他又难过地垂下头，整个人身上都散发着悲伤的气息，完全一副被抛弃的小可怜模样。
顾蕊汐：“……”
这小东西！
心里再多的火气，也发不出来了。
她将儿子抱进怀中，又是无奈，又是后怕地说：“轩宝贝，娘亲知道你的心思，你想当着夜晟的面证明褚灵蕴是一个心思坏透的女人，可你有没有想过，万一娘亲没来得及跑下去救起来怎么办？夜晟根本就不因你被扔下池子而对褚灵蕴有看法怎么办？万一你一切的努力都是笑话，自己闭上眼睛再醒不来，娘又要怎么办？”
夜皓轩被顾蕊汐问住了，他终究不到四岁，能够想要那么些事情，能在关键时刻挖坑让褚灵蕴跳，已经很厉害了。但他更多的还是无措。
“娘亲，对不起！是我错了，我念及冬香姨会游泳，距离我又近，才敢如此一赌，没想到让娘亲如此担心，是轩儿欠考虑了。”
“答应娘亲，以后再不可做那种将自身安危抛在脑后的事情。”顾蕊汐抱紧儿子，声音明显低哑：“万一你真出个什么事，娘亲会疯的。”
夜皓轩历事多了，也大概明白了顾蕊汐的意思，他说：“娘亲，我保证以后不冲动了。”
“嗯。”
仆人打来热水，顾蕊汐亲自给夜皓轩洗了一番，穿衣，又给他扎了针，开了药方令冬香去抓药煎给夜皓轩吃，方方面面都考虑好了。
另一边，夜晟自将褚灵蕴拖上池子，到下令杖毙她院内伺候的人，视线始终在褚灵蕴的身上，深邃的眼眸中却是说不出的复杂。
刚回到此间看到的那一幕幕就好像放电影般，不停地在脑中循环。
褚灵蕴依旧是昏迷不醒地躺着，单薄的身体看着很是弱小，她的眉头紧锁，一张巴掌大小掌惨白得毫无血色，就好像随时都会彻底离开这个世界。
这模样，确实让人心疼。
然而，向来心疼褚灵蕴，对其予给予求的夜晟，完全没有办法再凑上前，更没法碰她一下。
纵知世间事万物，不能事事如人之愿，但褚灵蕴的做实在太过可怕。
明明向来是温柔良善，连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的大家闺秀，明明是为了救他不惜一切的女子，明明是乖巧懂事又可人的女子，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王爷，佘太医和傅太医都来了。”
王府管家匆匆而来，直奔主题地说道。
夜晟闻声回神，转身就走：“将侧妃送回她的院子，再将佘太医带过去。至于傅太医，带他去给陆林瞧瞧。”
“……是。”
管家想说些什么，但话到了嘴边，终究是生生咽了回去。
有些事，不是他能置喙的，有些话，更不是他能说的。
夜晟脑子里依旧回旋着近日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心里就好像被一双手紧紧揪着，闷闷地疼。
等到他停下来时，已经站在夜皓轩的屋门外了。
之前回来得急，顾蕊汐并没有关门，冬香也是一直在忙活，也没有关门，现下，夜晟所站的角度，正好可以将屋内的一切看个清楚。
已经说开的母子二人有说有笑，十分和谐，让人不由得羡慕。
夜晟看着夜皓轩那张稚嫩的笑脸，心中不由得热起来。
曾经，他如这小子般与母妃相处，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