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澈没管桌上的膳食,甚至连朝服都没换,“摆驾仪元殿!”
黎清砚一夜没睡,赵勉提醒他要上朝的时候,他下意识回了句不去。随后虽然后悔,但也没起身。
本以为一夜没睡的他可以渐渐涌上困意借势睡过去,但他一闭上眼就会看到温思淼饱含失望的眼神。
所以黎澈来仪元殿的时候,黎清砚还保持着清醒的状态。
“参见陛下。”
“朕听说皇叔病了,御医可来看过了?”黎澈身后还跟着两个太医。
赵勉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陛下请放心,我们王爷并无大碍,只是不慎染上了风寒,张太医已经开过药了,王爷这会儿正睡着呢。”
“是吗?朕进去瞧瞧。”
赵勉死死地堵在门口,“还请陛下恕罪,我们王爷在入睡前特意交代过。说若是陛下来访,属下务必要将您拦住,以免伤到您的贵体。”此番矫情的发言全都是赵勉的临时发挥。
他跟了黎清砚这么多年,对自己这位主子的脾性多少也是有几分了解的。虽然黎清砚什么都没说,但他若是贸然放黎澈进去,只怕他的屁股就又要遭殃了。
“皇叔怎如此见外。”黎澈今天是铁了心要进去,“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虽说张太医已经诊治过,但那毕竟已是昨晚的事了。万一皇叔今日病情严重,你担待的起吗?”黎澈看向赵勉的眼神里泛着杀意,“还不让开?”
赵勉死死的低着头,执着的跪在原地不动。见状,黎澈不禁扭头看向了殿前的那棵大树,“苏侍卫,有劳了。”
话音刚落,苏远舟就猛地冲出来将赵勉制服了。他看向黎澈的眼神里是掩饰不住的惊讶。他没想到黎澈竟然会发现他。他记得黎澈是没有武功的,莫非这小皇帝是个深藏不露的角色?
但想起黎澈上次被他打伤后的模样,他又不确定了。
其实苏远舟的确是想多了。黎澈只是事先从景鹤川的暗卫那里知晓了苏远舟天不亮就来仪元殿蹲守的消息。
他刚刚只是试探性的喊了一句,也没指望苏远舟会听他的话。可他没想到苏远舟反应居然那么迅速。
这也让黎澈明白,昨晚仪元殿发生的事情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黎澈猛地推开殿门,带着身后的两名太医浩浩荡荡闯入仪元殿。赵勉没想到黎澈会这么嚣张,毕竟现在摄政大权还在他们王爷手里。
一个手中没有任何实权的傀儡皇帝,竟也敢在仪元殿如此放肆。
赵勉心中恼怒,却又别无他法。因为他打不过苏远舟。
准确来说,这整个皇宫都无人是苏远舟的对手。
他虽能召来其他的暗卫联手压制苏远舟,但事情闹大必然会惊动昭然郡主,到时王爷定然会怪罪他。
完全没料到黎澈会带人强闯仪元殿,黎清砚一脸不悦的坐起身,说出的话颇有些明知故问的意味,“是何人在此喧哗。”
“原来皇叔已经醒了,那更好。朕刚好带了御医过来。”黎澈对身后的两人招了招手,“还不赶紧上前为皇叔诊脉。”
“微臣遵命。”
看着眼前的两张生面孔,黎清砚不禁皱紧了眉,“为何本王不曾见过你们?”
“回王爷的话,微臣刚到太医院任职不久,是以您并未见过。”
“微臣也是。”
“刚任职不久,那想来官位并不算高。”黎清砚冷着脸,“还是退下吧。本王自有太医院院判张大人为本王医治。”
“皇叔有所不知,这两位太医与张大人师承同门。张大人今晨告假不在太医院,但皇叔的病是耽误不得的。”黎澈眼神瞥向垂首的两位太医,“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为摄政王诊脉!”
两人先后上前为黎清砚诊脉,最后得出一致结论。
“王爷近日来肝气郁结、心神不宁。想来是太过劳累了,应当多加休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