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市,一开始是一个很广褒的简称,简单的说就是见不得光的交易市场,一般多存在于每个城镇最不起眼最见不光的地方。
后来经过数百年的积累,也渐渐成了规模,讲起了规矩,甚至演变出了派别,现如今黑市的掌权人有七个,分为七堂。
而会在黑市里出现的人,一般分为三种,一种是急于出手某样来路不正的东西的人,一种是急需某样东西而市面上又没有的人,最后一种则是常年混迹在黑市靠给各种人买卖信息或介绍买卖的人。
因此黑市鱼龙混杂的同时也常常暗藏高手。
这些,自然也是先生告诉他的。
此时的石夏身上披着一块黑袍边四下观望,边推着轮椅往前走。
偏偏袍子大了点,那帽子老是挡着他的眼睛,使得他不得不频繁地甩头,才能看清眼前的路。
楚颜也披着袍子,从头到尾盖了个严严实实,直到没过了正常脚掌该放的位置。
外人一看除了知道这人坐着轮椅,什么也瞧不出来,好在这里的人面容多有做遮掩,倒也就不突显得他们太奇怪。
流云城的黑市是在一条狭窄的巷子里,虽然是晚上,但是反而人更多了,借着周围民居门前的灯笼照射出的火光,隐隐约约能看清黑市的情形。
石夏注意到不少人衣服前面都鼓鼓囊囊地,也不知道都装了些什么,但凡这样的人都是神情警惕,又时刻观察周围有没有能交易的人。
“这样咱们怎么知道谁手上有咱们想要的东西呀?”
因着出门前楚颜的嘱咐,他不敢随意称呼,便略过了。
楚颜起先还能绕有兴致地看一会儿,等发现没自己感兴趣的之后便也兴致缺缺地单手撑着额头,有些漫不经心。
“所谓龙有龙道鼠有鼠道,这种地方当然要找这里的地头蛇最省事了。”
楚颜领着他在巷子里左拐右绕,最终停在一间不起眼的木门外。
门上左右各挂着一红一白两个灯笼,红灯笼上画着一把小锤,白灯笼上则画着一个铜板,所谓白入红出,分别代表着买卖双方,是黑市特有的标志。
石夏依照楚颜的吩咐上前查看,果然如她所说的红的锤子白的铜板。
“没错,跟…您说的一模一样。”
“敲门,记住!一重两轻,隔两息之后再重复敲。”
“哦。”
石夏依言照做,直到敲到第三次的时候,门内传来咔哒一声。
石夏拉紧袍子赶紧小跑回来,忙在楚颜身后站定。
木门咯吱咯吱地缓缓打开了半扇,一个不修边幅的老头倚在门边,上上下下打量二人,半饷才磕了磕手里的烟枪,幽幽地问道。
“红道白道啊?”
“通吃。”
“啧,进来吧。”
说着老汉摇晃着脚步走进屋内,石夏忙推着楚颜紧随其后。
屋里只点了一盏油灯,昏暗得很,老汉一进来就躺在了摇椅上,半眯着眼,只冲着他们伸手指了指放着油灯的那张桌子。
两人近前,桌上赫然摆着一红一白两张纸,与门口的灯笼一个意思,白入红出,把想要的东西写在白纸上,想要出手的则写在红纸上,石夏自然不懂,只拿眼盯着楚颜瞧。
楚颜提笔,很快就写好了,搁下笔示意石夏拿给老汉过目。
“写好了?让我瞧瞧。”
老汉在黑市多年,经手的好东西多了,这自然眼光也就高了,一开始看那白纸还不怎么放在心上,东西的确不常见,但也不算多稀有,直到看到红纸只一眼便登时坐直了起来。
又看了两眼确定没有看错,这才转而看向楚颜:“您要出手的东西确定是这个?没有写错?”
“落笔无悔,老先生尽可放心,东西也带来了,以物易物,当面点清。”
老汉激动了,起身就要往里屋走,边走还边交代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