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静一五一十的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却还是隐瞒了小默默寄养的地方,如今一切都还是未知数,她能在容家一夜之间闹腾了两位夫人,归根到底全倚仗女史殿试这个筹码,除了她自己,她不希望任何人知道小默默的下落。
“那孩子现在在哪里?可安全?”沁姨急急地问。
“寄养在一个朋友家,沁姨你就放心吧。”容静笑道。
“什么朋友,靠得住吗?”沁姨又问。
“很好的朋友,放心吧。”
容静脑海里忍不住浮出那个黑衣男子的惊世骇俗的面容,容静也是信佛之人,佛前相遇是缘,佛前行善是真,她忍不住想,他是谁?他来自哪里?他们有机会成为朋友吗?
沁姨却一脸愁容,“你呀你呀,这孩子……唉!”
“怎么了?”容静不解。
“静儿,一旦被选上女史,你未婚先孕的事情那可会要了你的命的!当今太后娘娘,最痛恨的便是女子不洁!”沁姨很认真。
容静当然也知道这件事,她淡淡道,“那是满门抄斩的事情,所以,我在等容德拿主意。”
“你的意思……”沁姨疑惑了。
“沁姨,容德能拿到此次推荐名额,这背后必定不简单,他势在必得,而且只会铤而走险。”
容静很肯定,所以,她才敢单枪匹马来。
帝都是什么地方?
是东靖国所有权势之家的集中地,随便一块砖掉下来都能砸到一个高官权贵呀!
香容家,并非侯门,不过是名门而已,无权无势,就只有名,却能得到唯一的推荐名额,这背后必定有玄机,指不定女史人选已经内定容家了!
在这种情况下,容家一旦弃权,那便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然而,在容静和沁姨商量的时候,徐氏和赵姨娘同时找到容德,一个哭得比一个还凄惨,控诉着容静的种种罪行!
房间里,容德面容严肃的坐着,浓眉紧锁,他万万没想到容静有本事收买了钱嵘,闹完花雨阁,还闹了赵姨娘母子们,从昨晚上闹到今天早上,连洗衣坊到闹了!
“老爷,才一晚上呢,就闹成这样,过几天岂不得满城风雨!”徐氏提醒道。
“老爷,这个丫头太无法无天了,大逆不道了!她昨晚上还说,她生了儿子,说容家的一切都是她儿子的!”赵姨娘不忘告状,两位夫人难得站在一个队伍里。
这话一出,容德阴鸷的冷眸又沉了三分,一腔脾气随时都可能爆发,让两位夫人都怯了……
“儿子……”容德喃喃自语,朝徐氏看去,“你确定她把孩子生下来了?”
“老爷,那是临盆的孩子,她如果活着,那孩子必定是生出来了,至于活着还是……就不得而知了。”
徐氏答得小心翼翼,半晌见丈夫没反应,又怯怯道,“老爷,我看咱们还是弃权吧,容静那臭丫头可不是善茬,让她当上女史,那咱们二房岂不……”
说着,她又偷偷看了丈夫一眼,继续劝,“再说了,身子不洁是太后娘娘最忌讳的,救她的那个蓝衣人知道,劫持她去舞坊的人也知晓,万一那天这件事被捅出来了,那……那……老爷,那可是要满门……”
徐氏说到这里,容德还是没开口,只是,拳头握得越发的紧了。
徐氏害怕,却依旧天真,“老爷,大夫说了,勤儿也不是没有恢复的可能,指不定三年后,勤儿就好了,咱们就说勤儿突然病了,到时候咱们再……”
对于女史一事,赵姨娘默不作声,心下琢磨着,让容思勤当女史,倒不如让容静当女史。
容静一五一十的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却还是隐瞒了小默默寄养的地方,如今一切都还是未知数,她能在容家一夜之间闹腾了两位夫人,归根到底全倚仗女史殿试这个筹码,除了她自己,她不希望任何人知道小默默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