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启真没有害聘的意思,只是存心试探了一下。
虽然史实是一回事,可他还是留了个心眼。
毕竟聘带的可是整整一万大军,这大爷要是心里一个不畅快,分分钟就能平了石阳。
“那要不然我们就这么看着?”聘呵呵一笑,给刘启出了个极馊的馊主意。
刘启哑然失笑,“这蔡瓒得多难受?”
“这不就正合你意了嘛。”聘笑道。
小兔崽子,真当我看不出来你这点花花肠子?
刘启看了眼不远处的双眼发直,脸色黑到都快成了锅底的蔡瓒,幽幽问道:“将军,你说我要是砍了他,是不是就把蔡瑁给得罪了?”
“那肯定的嘛,他们二人我都还算熟悉,这蔡氏诸人中,蔡瑁与蔡瓒、蔡琰二人最是亲近。”聘说道,“不过,府君还会担忧这个吗?”
“担忧倒是不担忧,但是平白得罪人终归不好,将军也知道的,我根基浅薄啊!”刘启摇头叹息了一声,忽然皱眉问道,“蔡琰这名字,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
“我想你耳熟的应该不是这个蔡琰,而是那位才女吧?”聘笑问道。
刘启猛地恍然,“我就说这名字听着耳熟嘛,原来和蔡姬重名了。据说,这个才女被丞相以重金从匈奴手中赎了回来?”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丞相一向喜好学,他看重的应该不是蔡琰,而是蔡氏的藏。”聘试探的碰了碰十三的耳朵,摇头说道,“这女子若是男儿身,必有一番功业,可惜了,听说还给匈奴左贤王生了两个孩子。”
“是可惜了,她的胡笳十八拍,我印象中还是十大名曲。”刘启拍了拍十三的脖子,对聘说道,“我这伙计喜欢被人在脖子上挠痒痒,将军不如试试?”
“怎么跟猫一样?”聘小心翼翼的将手伸了过来,非常轻缓的挠了挠。
老虎的脖子,饶是他的胆魄,摸起来也心惊胆战的。
如果排除刘启的谋士身份,单论武将,聘对他其实相当佩服。
能降服这等猛兽的将军,值得让人钦佩。
“要不然猫怎么和老虎长得像呢,像那是有原因的。”刘启笑着,目光瞥了眼蔡瓒,“将军,他怎么还在那儿杵着,这是准备站死在那儿吗?”
“他要站就让他站着好了,我们聊我们的,若是府君渴了,我派人弄些酒水来!”聘随意说道,摸了两下之后,他的胆子渐渐大了起来,撸虎撸的相当认真。
“只有酒水怎么可行?将军这么大的家底,我想也不能缺了我这一顿烤肉吧?”刘启打趣道。
“自当为府君安排上便是,正好前日无事,出外猎了头熊。”聘爽朗说道。
这俩人在这里先聊八卦后聊吃食,说的那叫一个融洽。
但三边的将士,却都有些紧张,生怕忽然间打起来。
这该死的气氛,大概也就刘启和聘两人自在了,剩下的没一个能安然自处的。
但要数最难受的,还得是蔡瓒。
在这片刻之间,他想了无数种办法,甚至都想到了给自己来一刀。
人生最难受的时刻,大概也莫过于此了。
这一刻,真比杀了他还难受。
但他又不想死!
“刘启,你这腌臜猪狗,不是欺人太甚了!”蔡瓒忽然暴喝一声。
刘启闻言都惊呆了。
“我去你大爷的,你这狗东西有没有一点良心?你要走,我让你走了啊,我拦着你了吗?”
刘启难以置信的看着蔡瓒,拔腿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