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谦看着高俅久久不语,心中却是更加的害怕。
当即为自己辩解道:“大人明察,衙内身死,真不光我事啊,您想林冲的武功那么高,肯定早就发现凶手,要行凶砍死衙内,他就是气衙内看上了他家娘子,所以才故意不去阻止的,之后不去追拿凶手,也是这个道理,说不得衙内死了,他在心里还拍手叫好呢。”
高俅听这陆谦胡言乱语,时不时还将高衙内身死拿出来说事,刺痛自己的心,于是他一脚将跪倒在地的陆谦,踢了一个四仰八叉。
陆谦被踢倒在地,心中更是恐慌,口中如吐豆子一番,又说起了一件往事。
只听他嚎道:“太尉,其实小的还有一件事情未告诉您,去年三月中旬,您推举林冲前去京城大名府梁中那里押送生辰纲,当初林冲说自己得了纱肠之症,其实他是骗你的,他根本就没有病,不若也不会在第二天还随娘子前去庙中上香、梁园听曲,大人,我真是悔不该在梁园看见了他,和他一起听曲啊。”
高俅听陆谦这么一说,先是一愣,随即怒了。
去年他推举林冲去押送生辰纲,可是将他夸得武双全,天下仅见,结果他当着蔡太师以及枢密使童贯的面吐血,给自己难堪,让自己事后被童贯好一番笑话。
亏得自己只当他是真的病了,怒其不争,还许了他休沐几日,结果这林冲就是这么报答他的知遇之恩的?
“好一个豹子头林冲,欺下瞒上,当真该死!”高俅站在白虎堂下,看着外面的天光,咬牙切齿道。
界身巷,林府。
林冲手持丈三长枪,演练着林家枪法,心中虽然一腔热血,但却极为惋惜。
唉,就算自己有一身好本领、熟读兵又当得了何?
还不是上不得战场,只能在家中小院里,孤独的挥洒汗水。
一套枪法结束,林冲吐出一口浊气,他看着不远处的客房。
心中不自觉想起了柳兄弟。
去年的这个时候,自己和柳兄弟相见于巷口。
那时候,自己和夫人看他身世可怜,将他带回家,给了他一个安身之处。
甚至还传授了他一套刀法。
想着柳华,林冲脸上不自觉露出了笑容。
那时候柳兄弟虽然稚嫩,但胸腔中的骨气和习武的天赋,那都是天下少有。
唉,又是一年时间过去,柳兄弟你在外面过的还好吗?
真希望咱们兄弟能再次相见,到时候,我也好述说心中对你的感激之情。
“官人,要当值了,莫要误了时辰。”林娘子端着一碗米粥,面色雍容的走到林冲的身边道。
林冲点了点头,他放下手中的长枪,看着林娘子笑道:“夫人,谢谢了。”
“这有什么好谢的,官人快喝粥暖暖身子吧。”林娘子将粥递给林冲道。
林冲颔首,接过粥二话没说,一口气就干了。
“官人,你刚才可是在想些什么,这么出神?”林娘子拿出手帕,给林冲擦拭着嘴角问道。
林冲低着头小声道:“夫人,我刚刚想起了柳兄弟,也不知道他逃出东京城后,过的好不好。”
林娘子接过林冲手的碗道:“官人,你放心,这一年里我和锦儿为柳小哥祈了好多次福,他吉人自有天相,定然能平平安安的。”
林冲点了点头,他环着林娘子的腰道:“夫人,锦儿还是忘不了柳兄弟吗?”
“怎能忘却,这天下像柳小哥那样有情有义的男子,太少了。”林娘子靠在林冲的怀里回道。
“是啊~”
夫妻两人又温存了一会儿,林冲便换上官服,离家当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