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此时已然疯魔,她通过折磨男人的儿子臆想自己正在报复男人,享受着病态快感的同时,却丝毫不在意她折磨的只是一个婴儿,还是自己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
而此刻,客厅还在酗酒的父亲在婴儿的细微哭声与闷咳中终于察觉不对,向儿童房走去。
当他走到门口,就发现他的儿子满脸通红,痛哭着被虐待的一幕,他目眦欲裂,一把抽出腰间的皮带上前勒住了母亲的脖子。
“婊子,你想烫死老子的儿子是吧,啊?!”
母亲在疼痛与窒息中回神,随即便陷入濒死的恐惧,她想求饶,但脖颈被死死勒住根本说不出话。
“想烫死老子的种,好、你好样的,喜欢烫的是吧?”
父亲口中不住的咒骂,再加上酒精上头,更加控制不住暴虐因子,他勒紧裤腰带,像拖着死狗一样勒住母亲的脖子往厨房走,而母亲的剧烈挣扎根本无济于事。
……
“咳……咳咳”强烈的窒息感袭来,黎清眼前逐渐模糊,一个个朦胧的小黑点都要连成片了。
好在,即将眩晕之际,脖颈的束缚消失了,黎清赶忙喘了口气。
“……黎清,你有没有屏蔽痛感的道具?”白木熙突然询问出声,他声音发紧,语速很快。
因为他在父亲的视角中看到,他拿起了吧台上一个玻璃水壶,又去饮水机前接了满满一壶开水,现在正向趴在地上不断喘息的母亲走去。
“我没有,怎么……”
话音戛然而止,因为黎清感觉到自己被翻过来了,母亲被皮带反绑,只能瘫坐着倚靠在橱柜。
从她的视角,黎清能清楚的看到父亲手中冒着股股热气的水壶,他的脸上还挂着扭曲的笑,嘴里不停咒骂着污秽的词语。
白木熙在听到黎清说“没有”二字时呼吸一滞,当即便去查看背包,快速搜寻着能控制这副身体的道具。
然而黎清似乎猜到了白木熙的想法,他声音平静的开口下令,“木头,不要干扰剧情。”
白木熙闻言,停下了寻找道具的行为,沉寂下来,但慌乱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他想说些反驳或规劝的话,但他也能预感到黎清不会被说服。
而最令他恐慌的是,他甚至不能闭上眼,他要用真实的感官,如临亲身般去伤害黎清。
突如其来的熟悉感涌上心头……
“啊——”
女人的惨叫声传来,将白木熙从恍然中唤回神,眼前的女人被开水淋头浇下,她的皮肤被烫到深红,痛苦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但黎清却没出一点儿动静,白木熙只能听到一丝略显沉重的呼吸声,不知是他自己的,还是黎清的。
儿童房内,婴儿的食道肿胀,像虚弱的猫儿般痛苦低吟,所幸苏谨行提前使用了道具,只感觉咽喉部位不适,却并没有痛感。
虽然他不知外面发生了什么,但听过之前白木熙与黎清的对话,再结合现在女人的惨叫,也能多少猜到一些,此刻也不由担心起黎清是否能承受的住。
像是要故意延长痛苦,父亲倾倒水流的速度不快,但一壶水总会有尽头。
随着一声玻璃砸地的清脆碎裂声,一场酷刑结束,父亲看着已经没了声息的女人冷笑一声,便走向客厅准备继续饮酒,也完全忘了还在苟延残喘的婴儿。
仿佛他为儿子教训女人只是借口,他对她做的一切都只是单纯的施暴。
“黎清?”白木熙声音微微发颤,比起隐忍不语,他更希望黎清能喊两声,宣泄出来。
“我没事……”黎清的声音还算平稳,但白木熙还是能听出其中的虚弱,他也记得,黎清说过疼痛是讨厌又漫长的……
不过黎清本人好像比白木熙心态更好一点,他还在研究自己的现状,“她好像被这壶开水浇晕了,我现在眼前一片漆黑。”
苏谨行心怀担忧的听着,尤其是听到“一壶开水”时不由心头一紧,而在这种情况下,黎清居然一声不吭硬扛了过来!
白木熙微不可察地叹息一声,“现在重要的是你有没有事儿……疼吗?”
寂静片刻,黎清的声音幽幽传来,“你这么一问,好像已经不疼了,所以她其实是被浇死了?”
“……第一个下线的炮灰角色居然是我?!”
黎清的关注点依旧清奇非常,但听他似乎很快恢复了精神,白木熙松了口气,心中依然不免焦躁,想让这破故事快点结束,他更想亲眼确认黎清是否安然无恙。
……
父亲连着灌了两杯酒,似乎还觉不尽兴,站起身脚步虚浮的朝厨房走来。
由于看不清路,还被母亲的腿绊了一下,他暴躁的一脚将母亲踢倒,口中含糊不清的咒骂,并不知道母亲已经死亡。
他打开冰箱,里面略显空荡,之前放鱿鱼的位置又凭空出现了一只腌制过的火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