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芜皱眉,似是在犹豫什么,隔了一会才开口道:“回夫人的话,在你离开后,公子气愤命人将卫姝丢进了护城河,并让奴婢在那盯了一个时辰,直至侯府来人将卫姝救走!”
“嗯?”姜宁挑眉,有些震惊地看着阿芜,道:“你家公子还真是心狠呢。
那个卫姝虽然长得不算惊为天人,但好歹也是个面容姣好的女子,你家公子竟然舍得将其丢进护城河里冻一个时辰,看来也不是个怜香惜玉的主。”
阿芜咬唇,望着姜宁嘲讽的神情,一时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罢了,既然你忠心护主,不愿留在我身边伺候,那我也不强求。”姜宁见她不出声,突然就没了继续追问的兴致,冷声补充道:
“念着你我这几年的主仆情谊,再加上你也并未真的伤害过我,今夜之事我便不再追究,你走吧。”
阿芜闻言震惊,抬眸看向姜宁的眼眸瞬间起了水雾,“夫人这是不要阿芜了?”
姜宁叹气,语气平静地回应道:“路是你自己选的,怎么成我不要你了?”
伴随着姜宁话音落下的同时,阿芜陡然跪在了地上,道:“求夫人不要赶奴婢走!
奴婢承认一开始并非自愿来夫人身边伺候,可时间飞逝,与夫人相处这么多年,奴婢早已将您视作主子,断不敢有背主的心思,还望夫人明察。”
姜宁看着她水光浮动的眼睛,想到这些年她对自己确实用心,微微叹了一口气道:“那今日之事你如何解释?”
阿芜听出姜宁的心软,连忙回话道:“今日夫人出事前,奴婢收到公子召见,想着夜里夫人不必奴婢伺候便偷偷失职,谁曾想回来发现夫人失踪,还捡到了这个。”
语毕,阿芜上前,从怀中掏出一块黄色玉牌递到了姜宁的面前,道:“以前我随公子外出时曾见过,此令牌是七金阁黄阶杀手的身份象征。
考虑到奴婢学武不精,恐不是那个歹人的对手,所以在判断夫人被掳后,奴婢选择了向公子求救。”
姜宁结果黄色玉牌,一边研究一边追问道:“你是说我被卫姝攻击时,林子里除了你还有你家公子?”
阿芜颔首,猜测姜宁可能追究自己和公子见死不救时,只听姜宁突然话锋一转,朝着她提要求道:“我要见你口中的公子。”
语毕,姜宁抬手打了一个哈欠,然后起身收起黄色玉牌的同时,沉声补充道:“你既将我视作主子,那主子的要求你应当能做到吧?”
阿芜咬唇,心中正猜测姜宁要见公子的原因,下一秒姜宁阴沉地嗓音就再度响起,“当然,如果你觉得为难也可以不做。
但我这人疑心重还惜命,保不齐会干点啥引你口中的公子现身,届时场面难看,相信对谁都不好。”
阿芜皱眉,心下立刻明白了姜宁话中的意思。
她要知晓她曾是谁的人,确定自己不会有危险才能相信她并留下她。
阿芜思虑至今,望着姜宁审视的目光,态度坚定地开口道:“行,夫人放心,婢女一定想办法联系上公子,并将您想要见面的意愿传达给他。”
语毕,阿芜也不等姜宁开口,便自顾自地磕了一个头,转身离开了房间。
后半夜的气温更加寒冷,冷风趁着开门的空隙闯入,惹得烛光摇曳晃动。
姜宁看了一眼漆黑一片的夜色,揉了揉酸胀的眉心。
翌日。
姜宁醒来之时天色已经敞亮,温暖的阳光透过花纹雕镂的窗子洋洋洒洒落在地上,轻纱拂动。
“夫人,您醒了吗?”一直守在门外的阿絮听到里面的动静,敲了敲房门,得到回应后将早已准备好的水端了进去,道:
“夫人,老将军辰时就派人来请您过去,每隔两个时辰就来询问一番,奴婢想着昨夜发生的事让您受了惊,借口您没有休息好先打发了。”
“我知道了。”
温热的水扑在脸上,姜宁抬起头,从阿絮手里接过帕子擦拭着脸上的水,白嫩的皮肤宛若出水芙蓉一般细腻柔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