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膳我素来是不提倡的,因为即使药膳不如直接服药那般让人难以忍受,但也鲜少有人能将药膳制成美味之物,更有甚者制成的药膳还更让人难以下咽,又或是只顾药效反而忽略了药材与食材相生相克的道理。”
马守宗放下试吃的勺子,擦拭着嘴角,心中对姜宁的好感更上一层楼。
“可宁公子制成的药膳却不同,不仅将药膳功效发挥到极致,还入口香醇,给了人一场盛大的味觉盛宴。”
一边说,马守宗一边忍不住点头赞叹。
“不知道宁公子可有意愿,来我太医院任职?我可以为宁公子写一封推荐信。”
马守宗马太医的推荐信,那可是千金难求的。
姜宁意外地挑了下眉。
马守宗以为有希望,立刻激动起来。
“我可以用名节向宁公子保证,必然能让宁公子在太医院大展身手,成为人人敬佩称赞的太医!甚至我这衣钵,若是宁公子愿意,也可交由宁公子继承!”
此话一出,俞樾不再装死,眼底的嫉妒疯狂生根发芽,猩红的目光中不可置信和仇视交织,恨不得将面前人剥皮抽筋!
他恨恨咬牙,一字一顿。
“师父,这不合规矩……”
马守宗是太医院最有名望的太医,更是深受陛下信任宠爱,他费尽心思拜入他的名下,就是想借他的势扶摇直上!
想他自从拜入马守宗名下这三个月以来,以往那些给他穿小鞋看不起他的人,如今都对他毕恭毕敬阿谀奉承!
若是再能继承马守宗衣钵,那整个太医院就会是他的囊中之物,更是他的一言堂!
是以他这次宁愿冒着生命危险也要陪同马守宗来这军营,就是为了能在马守宗面前刷够好感度!
如今这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师出无名的毛头小子,竟然敢半路截胡本该属于他的荣誉地位,真是该死!
牙关咬得咯咯作响,俞樾垂下眼睑遮住眼中喷薄而出的愤怒。
“师父若是惜才,不如也将宁公子收入门下,我也多个师弟。”
顾时烨突然幽幽冷笑,森森白牙露出。
“师弟?”
抬手搭在少女肩头,顾时烨慢腾腾开口。
“阿宁若是入了马太医的门,只怕会被某些心胸狭隘歹毒之人算计得骨头渣子都不剩!我就这一个表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羊入虎口啊!”
又被明嘲暗讽阴阳怪气一通,俞樾脸色霎时如墨一般黑得吓人,拳头更是捏得关节作响。
马守宗也尴尬地看了一眼自己新收不久的徒弟,摸了摸胡子。
姜宁心中也知晓俞樾此话之后的真实目的,朝着马守宗拱了拱手。
“我志不在太医院,去了只怕也是辜负马太医的信任。加之我早年已拜师,且承诺今生今世唯有一个师父,是以不能同俞太医成为师兄弟了。”
“少年”话里拒绝的意思显而易见。
马守宗不好强求,只能遗憾地摆了摆手。
俞樾心中却是稍稍松了一口气。
走到自家师父面前借口要学习药膳一事转移话题。
气氛一时凝滞下来。
顾时烨看着琳琅满目的药膳,挑了挑眉,剑眉星目,意气风发。
“阿宁,我还记得不久前你在府中操办的胡荽宴,听闻你与顾时铮那小子比试赢了,罚他来吃最讨厌的胡荽宴,我听说可是操办得色香味俱全呢!”
姜宁无辜地弯了弯眸子,矜持谦虚地低下头。
“是铮表兄不和我较真而已,我只是侥幸才赢了他。”
顾时烨笑声爽朗,眼中露出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