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栀,这是我的外公。外公刚刚说的小锦,是我的外婆。”
说着,他看向正厅一旁挂着的照片,朗声道,“外婆,她是南栀。”
南栀这才注意到那里居然有张巨幅的照片。
应该是荣老爷子和荣老太太当年的结婚照片。
荣老爷子那时还是个愣头小子,看着也就十七八的样子,神采飞扬。
荣老太太穿着的,是传统的喜褂。
眉目如画的美人儿,浅笑盈盈,穿透了几十年的光阴,仿佛都能让人见到她当年的动人。
其实,按照荣老爷子这般讲究的身份,正厅大多是接待客人的,不该挂着家人照片这种私人的物件。
可荣老爷子偏要这么做。
他要让所有人一进这里,就看到他和夫人的恩爱。
“外婆,我是南栀。”
南栀看着照片上似乎永不会褪色的美人儿,轻声道。
而后,她转头看向自己扶着的荣老爷子。
“外公。”
荣老爷子拍了拍南栀的手,眼眶微红。
其实,南栀在今天踏进这房子之前,都从来没打算过叫外公这样亲密的称呼。
那是宴珩的外公。
她和宴珩,如今不过是一纸合同绑在一起的孩子爸妈这种尴尬又亲密的关系。
喊了外公,就等于成了家人。
家人对于南栀来说,不止是简单的两个字。
所以,她格外谨慎。
但今天,看着眼前这一切,她却自然而然喊了出来。
宴珩有些惊喜地看了南栀一眼,而后在荣老爷子耳边道,“不是说要给栀栀送见面礼吗?外公,人我带来了,你的礼呢?”
荣老爷子嗔怪地看了宴珩一眼。
“就你想着,我记着呢,阿定,去把礼拿来。”
说着,拉着南栀朝座位走去。
南栀有些意外地看着宴珩。
她发现,好像在荣老爷子身边,宴珩没了旁人眼中宴家当家人的清冷持重,也没了宴家人眼中的无情冷漠,反而像个孩子一般。
很快,那被叫做阿定的佣人就端着一个巴掌大的盒子走了过来。
荣老爷子接过那盒子,轻轻打开。
里头,是一个玉镯。
不同于常见玉镯的绿或是白,这镯子通体漆黑如墨。
老爷子拿在手中,那镯子的边缘竟能透过光来,是十分罕见的墨玉。
“这镯子,有两只,是当年小锦的陪嫁。现在一只在我大儿媳手上戴着,一只,小锦留给了阿珩的妻子。这么多年了,之前一直是小锦收着,如今,是老头子我收着。今日,总算等到该戴它的人了。”
荣老爷子笑眯眯看向南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