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城里面流民已经被安排在了城郊的安置所,城里面已经开始有序的恢复了各种营生,不少身强力壮的男子也被安排去修筑堤坝,一些妇女则是被安排到堤坝负责给工人做饭。
“孟知州,这些日子师爷怎么发放了很多新的身份户籍?”夏侯君墨坐在州府,冷声问道。
孟方脸上堆着笑,全然一副恭敬的模样,好似前几日在孟府发生的事不复存在一般。
“回禀九千岁,发放新户籍的咱们西南州的居民,因为水患,他们被冲到了下游的府州,而且这次水患,府州里面放置户籍的房间被冲毁,户籍资料不全,这些日子师爷也正在补记户籍资料。”孟知州一脸恭敬,只是眼里的不屑还是被夏侯君墨捕捉到了。
“哦?原来如此,那辛苦孟知州了。”夏侯君墨道。
“不辛苦,不辛苦,这些都是属下该做的。”孟知州道。
夜里孟府内,房内黑灯瞎火的,但如果是功夫极高的人定然知道,看似无人的房间,却有约二十人的呼吸声。
房内梨花木架后是一间暗房,屋内灯火闪动,孟知州恭敬的跪在地上。
“还请夜王出手,只需要取了那冷凤汐和夏侯君墨的首级为我女儿报仇,这些年我在西南州搜刮的银两,除了上缴给夜王的部分,这些是我自己的,一共二十万两黄金,八百万两白银一并献给给夜王。”孟方说道。
为首的那黑衣人缓缓开口道,声音冷冽“夜王收到了你的飞鸽传,夏侯君墨的命可以帮你取了,但是冷凤汐的命,你还没资格觊觎!”
“这,这,还请鹰帅在帮忙去向夜王周旋周旋,我女儿现在已然被害得痴傻,而且也被毁容了,这辈子算是毁了,要拿冷凤汐一条性命为何不可?”孟方愤恨的说道。
“夜王说了,轮不到你讨价还价。”鹰帅猛的从座位上一跃而起,一把锁住孟方的喉咙,烛光打在那人黑铁的面具上,泛着冷光,看着就让人不寒而栗。
“而且你说你献出了所有的钱财,您在城郊一座荒宅的地底下可还埋了三百两黄金和一百箱珠宝首饰以及白银三千万两白银,说起来和国想比也不遑多让啊!”鹰帅继续说道。
孟方听了额头的汗水,顺着鬓角往下滴落,心里面也像打鼓似的,脸色也被吓得苍白。
“这些事情,夜王的人怎么会知道?”孟方心里像打鼓似的。
“还有你在外面的小儿子刚过百天,反正你都有了儿子了,你那蠢钝如猪的女儿要来有什么用?”鹰帅继续说道。
孟方听了这句话,吓得赶紧跪倒在地“还请夜王放过小的。”
鹰帅看着跪在地上的孟方,这人口口声声不提那荒宅的银两,心里冷笑,真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你给的东西夜王收下了,夏侯君墨的命,夜王答应你的,我们夜鹰卫一定给你办到。”鹰王冷声说道。
孟方匍匐在地,心思早就转了白千回,看来取了夏侯君墨的命后,自己得带着儿子和钱远走高飞!
几日后,鹤苑内,夜幕渐起。
冷凤汐看着一幅地图,西南州的地图,西南州是个盆地四周山峦叠翠,紧邻着的一山之隔就是夜国。
“娇娇,那些时不时冒出来的流民,我让人混进了流民安置所,发现那些人一个个身强力壮,虽然极力掩饰,但是还是能看出是习武之人,而且武功不低!想来是那孟方安置的。”夏侯君墨说道。
“君墨,你看这座古松山,这座山横亘在西南州和夜国之间,很好的起到了屏障的作用,一山之隔,夜国也不易轻易来犯?但是换个思路来看,如果打通山谷,是不是也起到了很好的桥梁作用?”冷凤汐道。
夏侯君墨一听,恍然大悟,原来自己猜测的孟方的帮手会是城里面的豪绅,但是苦查许久都没有线索。
“娇娇,你真是聪慧过人,你是如何想到的,我立马让人扮作樵夫去茶茶这座古松山。”夏侯君墨道。
“我在各国风俗志上看到过夜国的介绍,这夜国地理位置不好,常年干旱,不宜耕种,但是这样一个不宜耕种的国家,旁边就是粮米肥沃的西南州,缺一次都没有出现过抢粮或者战事,那只能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们不像我们知道的那样,他们不缺粮!”冷凤汐分析道。
“如果不缺粮,自己的国家又不能耕种,那就只有一个原因,有人给他们送粮!”夏侯君墨道。
“对,这些日子,我带人施粥搭棚,也和当地的居民聊过,这些每年的赋税都比陛下定的高,特别是粮食赋税,更是一亩地要交七成粮,老百姓家家户户都有地,但是也经常吃不饱饭,那多出去的粮去哪里了?”冷凤汐反问道。
“而且这西南州但凡能用的土地都被种上了,肥沃的土地种的都是稻米,次一点的就是种的玉米,红薯还有土豆,这些都是能当主食的,看来他都是计划好的!”冷凤汐说道。
“想不到这里竟然有这么大一只老鼠,把自己家的粮食往外搬!”夏侯君墨愤怒的说道。
“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查出他贪污的证据,还有那些粮食去了哪里,还有他搜刮的民脂民膏藏匿的地址。”冷凤汐道。
“这些你放心,我去布置,这古松山也要好好查一下!”夏侯君墨说道。
两人商量完以后,夏侯君墨赖在冷凤汐的房间迟迟不肯离去,一会说要下棋,一会说要喝茶,一会又说要给冷凤汐画扇面面,弄得冷凤汐哭笑不得。
“既然你不想走,那你就睡那张小榻。”冷凤汐让小五从柜子里拿出锦被。
熄了灯都快子时了。
夏侯君墨正欲说话,突然神情变得严肃,几步就冲到了冷凤汐的床边,一把将冷凤汐揽在怀里!
“嘘,别说话,外面有人!”夏侯君墨附在冷凤汐耳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