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吧,儿女的性格都继承于爹娘,我爹娘教得好,我自然也不会差到哪里去。”风轻云淡的一句话,令翊王妃脸色乍变。
众人皆知,她出身不高,母亲是歌妓出身,刚生下她就被正室弄死了,父亲因贪污之罪,官职连降五级,被贬到偏远艰苦的地方守城。
父母之事成为心中痛处与污点,这辈子都不愿提及,聿王妃说这话,无异于当众羞辱她!
她攥紧双手,牙齿都快要咬碎了,可是很快恢复笑容,大声道:
“聿王妃医术高超,正好给皇爷爷看看,你连疫病都能轻而易举的解决,想必必能医好皇爷爷!”
不动声色的咬重‘医好’二字,直接给叶锦潇扣了一个大高帽。
如果聿王妃拒绝,那就能指责她解决疫病,却不管太上皇的安危,实属不孝。
如果她同意医治,但却没能治好太上皇的话,所有的责任都得落在她头上。
无论进退,都能狠狠的扒下她一层皮!
众人戏谑看戏,看热闹不嫌事大。
打起来,打起来!
太子妃皱起柳眉:“翊王妃这话实属过激,这些年来,皇爷爷身子向来不好,早年又累积了隐疾,更加糟糕,莫要为难老五媳妇。”
她声音温婉,言语温吞且不失威严,是为人处世和善,却能在关键时刻狠起来的性格。
近日,太上皇不吃不喝,日渐消瘦,整个人也变得暴躁易怒,难以接近。
他们虽然在此侍疾,可每日行礼问安后,便被赶到外室,连床榻都不曾靠近。
前日,太子侍奉汤药时,更是被太上皇掀翻了碗,手臂上划拉了一条好长的口子。
翊王妃微笑:“我也是为了皇爷爷着想,既然聿王妃不愿医治,那便罢了,是我一厢情愿,过于担心皇爷爷了。”
众人眼神戏谑,就连永寿宫伺候的宫女太监纷纷都竖起耳
朵来。
看戏的,凑热闹的,等笑话的……
叶锦潇什么都没做,就被扣上个‘不愿医治、不孝不仁’的屎盆子。
众人觉得她八成是不懂医术。
以为借着疫病之事,买个功劳,就能洗去从前的污名?
这下露馅了吧。
看她能装到何时!
楚聿辞突然冷冷地剜了翊王妃一眼:“你担心,怎不进去侍疾?”
翊王妃道:“皇爷爷喜好清静,我们都到不了榻前。”
“哦,那你通过在这里大声吵闹、自我感动的方式,将自己的心意‘传递’到太上皇榻前?”
翊王妃面色一哽。
“打的还是叶锦潇的名号,她要不要尽孝与你何干?家住海边,心操那么宽?那门口路过一辆粪车,你要不要追上去尝尝咸淡?”
冰冷犀利的字句,刺得翊王妃面色一阵红、一阵绿,无比难看:
“你!你……”
怎么回事?
不是说聿王无比憎恨叶锦潇,恨她手段卑劣,恨她拆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