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彦俯视李冬白片刻,咬着牙下榻穿衣。
李冬白心里一冷,知道苏彦绝不可能因为她而得罪公主。
不管是哪个想让她死的人,大半夜去通知了十公主,今晚,李冬白都逃不掉。
她伸手扯过衣裳,穿得飞快。在苏彦打开房门之前,她已经从上到下收拾的整整齐齐,跪到了一旁。
苏彦全程都没有管她,一副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让她自生自灭的架势。
十公主赵胭,领着一队人马浩浩荡荡的走了进来。
苏彦坦坦荡荡的大开房门,对深夜至此的公主关怀备至,丝毫不见慌乱。
“怪不得驸马更喜欢待在苏府,原来是金屋藏娇,佳人在怀。”十公主走到李冬白面前,“抬起头来,让我看看你这狐媚子,有几分姿色?”
话语中满是轻视之意,倒是没有听出有什么愤怒来。
李冬白乖乖抬起头:“回公主,奴婢是个丫鬟,不是什么佳人。”
十公主看到李冬白脸上的红指印、脖子上青紫的掐痕和嘴角的一抹血迹时,就是一愣。
苏彦看到李冬白这副样子,也挑了挑眉毛。
赵胭围着李冬白打量了一圈,看到她不但脖子上有细小的伤口,肩膀处还一直渗出血迹,早已经把衣服渗透。
看着不像是被轻怜密爱,反倒好似刚刚被打了一顿。
“既然你讨不了驸马喜欢,留着还有什么用,拉下去杖毙!”她嫣红的樱唇一张,便夺取一条人命。
李冬白在被人架走之前道:“公主请慢,我还有话要说。”
赵胭轻蔑的看了她一眼,似是对她的垂死挣扎感到可笑。
“本宫不在乎你想说什么,拉下去。”
“公主不在乎太子吗?”李冬白大声问道。
拉扯她的侍从一愣,看向十公主。
“哦?你一个小丫鬟,就算容色惑人,难道还能搭上太子不成?”赵胭慢条斯理的坐到椅子上。
“请公主屏退左右,奴婢有重要的事情禀报,驸马也是因为此事,才对奴婢诸多不满,打骂泄恨。”
苏彦瞥了李冬白一眼,坐到了公主旁边,不置可否。
赵胭挥退闲杂人等,只留一名心腹女官和侍卫留下。
“你说的若是不能让我满意,想要被痛快的杖毙,也不可能了。”赵胭盯着李冬白威胁道。
这种在如此狼狈的时候,都充满了破碎之美的女人,真是惹人生厌。
“中秋节那夜,险些要了太子性命那一箭,是奴婢射的!”李冬白的眸子里似有火光,“我与太子,有不共戴天之仇!”
赵胭闻言,脊背一挺,坐直了身子。她充满兴味的上下打量李冬白,示意她说下去。
李冬白说完与太子的仇怨,便重重磕了一个头:“我一时冲动,险些连累四殿下,如今只想戴罪立功,为他除去太子。”
赵胭似笑非笑:“就凭你?”
她转过头看向苏彦:“驸马怎么说?如果驸马舍不得,我也可以饶她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