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秦言此时才会如此失态,突然一下子,事情就超过了他的掌控。
“可是王爷,您之前一直都……”
“情况大不相同啊!”
秦言长长的输出一口气,他已经有了种极为不妙的感觉,疲倦感瞬间将他席卷。
若真出兵了,搞不好他在大秦数年的努力,全都要付之一炬了。
“就不说我们大秦的这点事了,就说外面的事,我们大秦可以因为要救回大秦的女子而出兵,可是别的国家会怎么想?”
“别忘了刘羽临之前的谏言,诸国会想,突厥在我们危难的时候都没有发难,还送来牛羊慰问我们,而我们大秦呢?因为一些女子就掀桌子了。”
“我们大秦人人平等,和其他诸国不一样,在他们眼里女子算得了什么?觉得我大秦因为女子就开战,纯粹就是自己给自己找借口,会认为我们大秦残暴不仁……”
秦言说到最后,已经忍不住倒吸起了凉气。
这事办起来,最好的结果是大秦赢了,牺牲数十万将士,和几年基业,救回了几个自愿去突厥的女子。
中间的结果,就是不输不赢,大秦不仅没能救回人,还损失了数十万将士,和诸国的联合打压。
最坏的结果,就是大秦没打赢,突厥取得胜利后,诸国蠢蠢欲动,纷纷出手,大秦四面楚歌,被群起而攻之。
不管哪一种结果,大秦这个独步天下的国家,都要大伤元气。
甚至他往后再花二十年,都不一定能把大秦,重新拉回现在的水平。
赵之雅闻言,脸色顿时白了一白,她之前并没有想到那么深远。
现在听秦言一说,好像确实不能如此莽撞。
可是,她又犹豫道:
“可是王爷,您不能阻止这件事啊,您要是出面阻止,定会让朝野哗然,就算你强行压下了这件事,往后大秦和你也将彻底离心离德……”
说到这里,赵之雅都不敢再说下去了。
秦言面色难看,他又何尝不知道,这其中浅显易懂的道理。
他也不是自满,他心里清楚,大秦没了他,玩不转。
他这事也陷入了纠结,整个脑袋都有些转不动了。
然而,就在这时,他忽然想到了一个人名。
他刚刚说话间提到的那个人,刘羽临。
秦言曾的一下站了起来,问道:
“刘羽临现在在何处?”
秦言是真急了,之前是他亲自下令,把人家发配到吴地去当包工头和造船检验员的,结果现在急糊涂了,都忘了。
赵之雅错愕道:
“王爷,您不是让他到华亭郡当工部督造去了吗?”
秦言一拍额头,道:
“瞧本王这记性。”
说到这里,秦言连忙吩咐道:
“派人将他给接到京师来,什么工部督造啊,他一个儒生不适合做那个,猪鼻子插大蒜,此事十万火急……他要是因为被贬的事不满,就先让他不满着,先把他绑到京师来再说!”
赵之雅愣了愣,道:“是,妾身马上派人去办……”
秦言吩咐完,又起身,沉声道:
“我要去见大哥,无论如何,也要先劝大哥,先将出兵的事压下来再说。”
……
天亮了,吴地的天空,却是灰蒙蒙的。
新的一眼,转眼间已经过半,对于吴地来说,也到了台风多发的时节。
一场暴风雨,或许即将到来,皇家造船厂的建造已经结束,刘羽临正在准备着到造船厂检验司报到。
不过他却并不着急,反而把心思,全放在了研究近期的报纸上。
所以秦言此时才会如此失态,突然一下子,事情就超过了他的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