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以后,我非得关她几个月,让她长长教训不可。”
云映沉默下来,她心想,她可能看起来真的是个很好说话的人吧。
不然徐氏怎么好意思与她开口说这些呢。
不过徐氏能这么着急的大清早过来,估计根本不单单是为了求谅解的。
她们这些王公贵族,说话总是喜欢绕来绕去的。
徐氏看着面前这个不到二十岁的小姑娘,轻声开口道:“小映,这次叔母知道你心里有怨,你想要什么补偿,叔母都答应你。”
“你也是个聪明孩子,好说歹说也是一家人,哪有不犯错的呢?”
“我们一家和和气气的,到时候你出嫁,国公爷若是走了,也还有你叔父给你撑腰,你说是吧。”
她是看准了云映在京城无依无靠,劝她目光放长远,去讨好该讨好的人。
云映嗯了一声,道:“叔母说的也是,霜儿毕竟也是我妹妹。”
徐氏早先就知道云映是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人,这会毫不意外,她继续道:
“你爷爷昨晚发了很大的火,说什么要把霜儿送回西北老家去反省。”
不只是云漪霜,连云施彦都受了家法,这会还在床上躺着。
“你说说,这如何能使得?而且那种地方哪里是人待的,霜儿若是去了……我都怕她活不过今年。”
云映点头,道:“属实是过分了些,那要不我去劝一劝?”
徐氏掉了两滴眼泪,一下搂住了云映,哭着道:“叔母对不起你,到时候有霜儿就必定有你的。”
一番情真意切,她走的时候云映外面披的那件衣服都沾了两滴眼泪。
她将衣服脱下来,随手扔给泠春,道:“扔掉吧。”
泠春面露忧愁,她道:“怎么办姑娘,您难道真的要给二小姐求情吗?大夫人允诺您的,您可不要当真啊。”
威逼利诱,方才徐氏的话重点不在根本利诱上,而在威逼。
说到底,还是因为云安澜年纪大了,身体又不好,还不管事,威势不如从前,她就凭着这国公府迟早有朝一日会到她丈夫手里。
今日她敢不帮云漪霜,明日云安澜驾鹤西去,云漪霜照样当二小姐,那时候她可不一定是大小姐了。
下午云安澜派人送了许多补品过来,说是让她好好休息,想等她好一些了,再去谈这件事。
但临近傍晚时,云映便坐了软轿亲自去了东暖阁。
他过去时,云安澜正站在院子里踱步,沉默着来回走在一条镶着鹅卵石的小道上。
从他身后看过去,老人头发已经白了大半,身形甚至有些佝偻,背在身后的那双手,满是皱纹。
其实云漪霜和云施彦都不算什么,面前的这个老人,才是她在这个世上,唯一一个血脉相承的亲人。
如果可以,就算她跟这个老人之间没什么感情,她也希望云安澜可以多陪她一段时间。
云安澜回头看见云映显然吓了一跳,他着急道:“小映,你有事让人传个话,我过去就好了,你伤那么重,哪里用得着亲自过来。”
云映唇色苍白,声音还有些沙哑,她道:“不碍事的,我今早还陪叔母说了两句话呢。”
云安澜闻言眉头轻轻一皱,显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