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芫与那少年,也是偶尔“不经意”间见过几次。
可眼中的互相欣赏,却是瞒不住两家的眼睛。
原本想着,等少年过了乡试,孟芫也到了议亲的年纪,便琢磨着便定下吧。
可谁知,出了那样的事。
话总是不经传的,哪怕是香料店一家都知晓内情。
起初还特意登门,安慰孟母,只道自己是知晓孟家姐弟的性子,万不会如传闻那般不堪。甚至还恨恨的唾弃那周培,说真有如此心黑的夫子。
连那少年得知之时,都特意跑了过来,说自己不在意,让孟芫不要因此伤神。
可那丝丝缕缕的传言,竟不知何时,传到到了少年的外祖家中。
那外祖家极其看重少年,甚至那是三辈之内,唯一一个有登科之望的孩子。
却在乡试临近之时,不管不顾的跑了出去,只为了一个女子。
多番打听才知,那女子之家乃是木匠出身不说,底下还有个顽劣不堪的弟弟,甚至连爹娘都是些不明事理的,居然还敢当众殴打夫子的。
甚至那夫子扬言,连孟芫都是个不守规矩的。
这样的女的,岂能让自家的宝贝孙子放在心上?!
莫不说家世,便是这样的名声,未来不能给夫家助力不说,甚至还会耽误了夫家的前程。
于是,少年被禁了足。
连带着香料店的夫妇二人,都被外祖下了令,必须断了与孟家结亲的心思。
更是扬言出去,自家孙子醉心诗,皆以科考为重,儿女情长都不在眼下,便是要结亲,也要寻些家世清白,名声上佳的女子。
香料店夫妇拗不过长辈,权衡再三,孟芫这样的名声,未来是有可能牵连儿子的科考之路。
于是,在事出之后,带了厚礼,登门致歉。
孟母以为,孟芫会难过,会不舍,斟酌了许久才将此事告知,准备了一肚子的安抚,就怕女儿因此心里不舒坦。
谁知孟芫听完之后,眉头都不曾皱下半分,只淡淡道:
“我今日约好了去私塾取,先出去了。”
便匆匆出门去了,留孟母在原地不知说什么是好。
隔着窗户,孟母的担忧不减:
“也不知阿芫是怕我们担心,还是真没将此事放在心上。”
“嗐,不过一个男子罢了,若是真心悦我们阿芫,岂会在乎这些闲言碎语。阿芫明理,这样的不分是非的家族,便是嫁过去了,也拘束的紧,早些分辨了倒不是什么坏事。”孟父的的声音倒是有些不在乎。
“希望如此吧。”孟母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却是怎么也没想到,那周培几句话,竟能影响至今。”
“现在那些人,总归是觉得读人高贵些,说的话就在理些。要不然为何都挤破了脑袋想当官呢。”
“听说从前那私塾里也有个周培不待见的,不过因为那孩子的兄长是个官身,周培便不敢多说什么。”孟母道。
“踩高捧低呗,若是咱家也有个官身,那周培不也得缩的跟鹌鹑似的。”
“官身什么另说,只阿芋的学业被耽误了不提,便是连阿芫的亲事都受了影响,从前那些看好阿芫的人家,如今都恨不得避的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