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户人家虽是寻常,
但好在脾性尚可,是个老实的,我一连观察了许久,
一家四口里,
两个年长的倒是和善模样,成日里笑眯眯的,
家中一儿一女,
那女孩儿的模样随了父亲,性格也是个稳妥的,
可那男孩儿…
不好说…
只长相虽了母亲,可也只是长相罢了,
其余的,与家中的其他三人,
可谓格格不入。
儿时便是个皮实的,几乎每日都会被他母亲拿着苕帚从各个方向给撵回来,
有时怀里抱着一只野兔子,头顶还沾着草屑,
有时拎着几尾小的可怜的小鱼,
甚至还用草绳给串成一串,
一路躲闪着从后方拍过来的扫帚,
一面呲着一口大白牙朝着家里的方向跑,
那一串小鱼在风里飘啊飘,
伴着男孩儿夸张的痛呼,磕磕绊绊的跑进了家门。
继而就是熟悉的场景,
父亲拦下暴怒的母亲,
姐姐则带着弟弟熟门熟路的躲进房间,
晚间的时候,男孩儿再端上一盘被炸的鲜香酥脆的小鱼呈到母亲面前,
嬉皮笑脸的道歉。
在父亲和姐姐的轮番“劝说”之下,母亲到底还是消了气,
作势拧了拧男孩儿的耳朵,
教训若下次再独自跑到河里逮鱼,
定要将他的屁股揍成花一样。
男孩儿笑嘻嘻的说:
“若是像母亲一样好看的花,挨顿打也是值得的。”
母亲没好气的斜了他一眼,
嚼上一口炸小鱼,
那小鱼被裹了鸡蛋和面粉调制的面糊,被炸的外酥里嫩,
不用想,也是自己姑娘的手艺。
想到女儿,妇人心中慰叹一口气:
还好还好,有个省心的。
继而便也不再生气,一家人再高高兴兴吃顿晚饭不提。
这户人家姓孟,
那省心的姐姐,叫孟芫,
那不省心的弟弟,叫孟芋。
早年请了大夫把脉,知道是个女孩儿,
直见孟父兴奋的好几个晚上睡不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