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日子张小虎和周玉亭同进同出,如胶似漆。
1起坐公交车去5马街旁边的新华店看,1呆就是1上午,甚至1天。
2人各看各的,互不打扰。
有时在宽敞的店2楼不期而遇,相视1笑。
1起去咖啡听雨,喝咖啡,听音乐。
1起定下闹钟,起个大早,去小横山看日出,收获1身的露水,看太阳喷薄而出,欢呼雀跃。
也去表姐那里吃过几次饭,每次表姐姐夫都是张罗了满满1桌菜,知道玉亭能吃辣椒,特意多放了1些。
更多的时候,他们1起收拾小屋,又添置了1大块落地镜,从旧货市场淘到1个架,把她带过来的籍和小虎的掺和在1起,按的尺寸大小整齐摆放。
小亭心灵手巧,她把床头柜收拾起来,改造成1个小小的梳妆台,再买来1些花花草草摆在窗台上。
逛街的时候,他们买了1些过冬的衣物,床单和被套也被玉亭换了两套素净大方的。
夕阳从小小的窗台照了进来,玉亭拥抱着新换的被子,有小小的陶醉。
张小虎扑了上去,她欲拒还迎,她在有限的空间里闪躲,佯装遇上了坏人,夸张地压着嗓子喊救命。
年关逼近,厂里的工作到了年底也格外繁忙,张小虎熬了几个晚上才把仓积压的工作处理完毕。
本来他和玉亭商量,今年带她回湖北老家过年,但玉亭的妈妈几次打电话过来给她,严令周玉亭必须回家过年。
玉亭尚未给父母正式提起跟我交往并且已经同居的事实,就考虑说春节回家好好跟父母讲1下,为后面女婿上门见丈母娘做个铺垫。
听说今年的火车票依然紧张,没有办法,小虎下班以后只得陪着玉亭去温州火车站买票。
今年的雪还没有下,但气温已经很低。
天色低沉,彤云密布。
出门前,两人全副武装,积极备战,准备通宵排队买票。
帽子,围巾,手套1样都不能少,玉亭还从衣柜里翻出厚厚的情侣毛鞋。
刚出门,1阵冷风嗖嗖地刮过来,往脖子里灌,直割得耳朵生痛。
小虎对周玉亭说:“小亭,晚上太冷了,怕是会下大雪,你就在家睡觉好不好,身份证给我,我去帮你买。”
玉亭生怕小虎抛下她,双手勾住他的脖子,撒娇地说:
“不嘛,我就要跟你去,我就喜欢下雪,如果1边排队1边欣赏雪景,多浪漫!再说,你不在家陪我,我的脚是冷的,我也睡不着啊。”
张小虎帮她理了下围巾,无奈地说:“那好吧。”
得到了许可,玉亭就很兴奋地蹦跶起来。
幸好,他们俩赶上了仰义镇直达火车站的末班公交车。
1下公交车,玉亭还是被眼前的情景吓了1跳。
只见平时空旷开阔的火车站前广场,熙熙攘攘,人潮涌动。
大喇叭里不断重复播报着1些购票及进站安检的注意事项。
大批站前派出所的民警和穿着军大衣的武警战士来回巡逻,严阵以待,维持现场的秩序。
广场周边8根巨型的灯柱把整个广场照的灯火通明,犹如白昼。
用桁架和巨大的喷绘布,分隔出6个购票通道,每个通道口的购票长龙已经排出3百米了,还有不守规矩的偷偷往里面加塞。
没办法,外地来温州打工的人实在太多,年年买票,年年难买。张小虎对这种局面显得有些见惯不怪。
玉亭则有点被现场的景象惊吓到,她紧紧挽着小虎的手臂,喃喃自语:
“我的天啊,怎么这么多人?”
购票的队5缓慢向前挪动,1开始,玉亭没见过这种场面,有些新鲜感,站在队5里1边跺着脚,1边兴奋地跟小虎聊着天。
炽烈的灯光下,他俩呼出的白气清晰可见。
差不多到了凌晨两点,玉亭已经坚持不住了,不再说话,倚靠着我的胳膊昏昏欲睡,很不情愿地跟着队5挪动。
买完票出来,1看时间都快到5点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