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承玉从三楼后窗跳下,直奔一座废弃军营里侧的一个独立的宅子,因为那里有他赎出的一个叫曼妮的妓女,两人已经好了两年多了。但那天晚上出事了,曼妮被杀,曹承玉失踪,屋子里还有其他四具尸体,整个房子都被点了,留下的是烧焦的尸体。还好曼妮身上有其他尸体压着,还能辨认出她个大概情形。”
萧岁寒说完,眼里满是忧伤,他在担心曹承玉的安危,但一时间又不能有所作为,他很为难,焦心焦虑。
他那双忧伤的眼,有某种渴望的神色,几缕黑发垂下,遮住黝黑的脸庞,他不知道自己的儿子注没注意到。
萧云邈并没有立马接话,他在思考。
“父王,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看似萧云邈表面平静,但内心却有自己的想法。
或许父王一直在暗中监视那个曹将军,不是哪个带兵大帅都对自己“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将军放心的。
“邈儿,”萧岁寒眼里透出一抹森严,那种眼神看着令人害怕,“这是绝密中的绝密,关系到几百条人的鲜活生命。”他看见儿子点点头,便说了下去,“为父手中掌握着我大周一个秘密情报网,你干爹就是这个情报网的总管,密探遍及朔北和北漠,但在幽州,就只有我和你干爹知道,现在有第三个人知道了。”
萧岁寒语气平淡,却教人害怕。尤其语义更让人恐惧,萧云邈顿感身上冷嗖嗖的,仿佛房间里充满了冷气。
首先蹦进萧云邈脑子里的是“间谍”这二个字,而后是“密探”这个词。萧岁寒表面上是军中大帅,暗地里却是间谍头子,他是一个具有明与暗双重身份的人,但看外表,根本看不出来。
萧云邈看了父亲一眼,没有吱声。
这个消息太沉重,仿佛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需要一些时间消化,缓解一下刚才那绷紧的神经。
房间里一时沉寂起来,萧岁寒也没有再言语,他在等待。
过了许久,萧云邈才张口说话。
“父王,曹将军到底出了什么事?”
额发遮住的眼帘,透出几分饥渴的神色,萧云邈迫切想知道事情真相。
“我的人,正在查。”
简简单单的六个字,让萧云邈的饥渴又增加了几分。但看萧岁寒神态,先前的那抹焦虑之色早已经消退得干干净净。
萧云邈略微想了想,又问道:“曹风海那几个边军为什么要谋害您呢?”
“他们不是说为了曹将军吗?”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那为了曹将军,为什么要谋害父王您呢?”
萧云邈眼眉微皱,眼里透出一抹疑惑的光,他相信父王能看懂光里隐藏的那抹含义。他虽然认为那几个人该杀,但依旧耿耿于怀。
“邈儿,其实你心里一直在怀疑父王与曹将军失踪有关吧?或者曹将军失踪就是父王暗地里干的吧?否则不会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就把那几个边军给杀了,是吧?”
眼神足够犀利,不愧为是统领朔北二十万大军的统帅。
接着三个相连的提问,却让萧云邈羞愧,他在怀疑自己的父王,一个深深爱着他的父亲,他希望父亲能理解。
萧云邈努动了一下嘴唇,既没否认,但也没承认。反正他就是想知道事实真相。但在他心里,他当然希望父亲与这件事没有瓜葛。
萧岁寒不像是不高兴的样子,只是心里多少有那么一点不舒服,不过不要紧,或许他说了下面这番话,儿子就什么都清楚了。
“邈儿,其实我根本不知道骑着快马来的是什么人?来了以后才知道是禀报军情的边军,我立马知道这里边有诈,禀报军情是假,欲图谋不轨是真,但还不能说露,便只能让急于表现的那个护卫戳穿他们,我好借机把他们撵回朔北军营。”
萧岁寒停顿下来,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而后,慢悠悠地继续讲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