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之前中年美妇人的话恰巧被边上的这名白头胖子所听见。
再瞧这胖子嬉皮笑脸的模样也不像个什么老实人,随口调侃起这位肥羊客栈老板娘来。
“刘寇徳,你那死鬼老爹给你取这个名字就是让你做人要留点口德。”
“怎么,今日胆肥了还是皮痒了,要不坐姐姐这来,我们聊聊?”
中年美女妇人挑眉,说完抬手一只三色小蝎子便出现在了掌中,爬来爬去倒还颇有几分欢快的样子。
吓得对方浑身一个激灵,不由自主的往后挪了挪身子。
栾宝宝自然识得在座这些人,平日里荤话也没少说过,自然懒得理会,今天身子似乎着了火似的,让她此刻心烦意乱。
“刘胖子,今日没空和你斗嘴,再烦老娘小心打得你滑胎。”
说完此女便斜眼望向那白头胖子的肥大肚子,嘴角露出一丝不怀好意的讥笑。
这刘胖子可是听明白了,对方摆明是骂他像个十月怀胎妇人,好歹自己也是个大老爷们。
古人不还常念叨那啥婶婶可忍,叔叔不可忍吗,他是越想越生气,右手仿佛不受控制的便往身前石桌狠狠拍去。
“阁主到。”
只听一声闷响传出,同时还伴随着一名年轻女子的传话声,众人纷纷转头望向声音出处,又马上起身朝石桌主位之人抱拳行礼。
这时,一个头戴檀木香钗的白肤美妇正面带浅笑的立于石室上方,此女正是谢忆雪,江湖人称谢七爷。
“唉,妾身没能治理好这朝夕花阁,竟惹得刘老如此愤怒,可惜了这上好的大理石桌啊,都拍裂了。”
主座女主抬手扶额,声音幽怨,隐隐还带有几分自责之意,下方众人皆低头不语,大气都不敢喘下。
“不,不是,这个,阁主啊,方才只是和栾妹妹斗斗嘴,这一时用力过猛了不是,可不是您想的那样,就算您借我老刘十个胆,也不敢啊。”
刘寇徳诚惶诚恐,语无伦次起来。
“哦?”
“那妾身倒是冤枉你了,既然是场误会,那诸位请坐吧,今日大半夜的召集大家确有要事商讨。”
“咦,栾妹妹你的脸怎么红成这样!”
刚才坐下的谢忆雪便一眼望到了面色潮红的栾宝宝,不由心中捉弄之心大起。
栾宝宝嗔怒,瞪了这不正经的阁主一眼,没好气的说:
“哼,那还不是因为我们英俊潇洒的谢七爷在这,任哪个姑娘见了都得面红心跳,把持不住,可对?”
栾宝宝最后两字声音陡然提高三分,惹得在场众人忍俊不禁。
谢忆雪被这反将一军,只好轻咳两声不去看她,随即转头在侍女耳边说了几句,像是在交代何事。
“好了,兹事体大,我们先来说说正事,还需在座的各位拿个主意出来。”
谢忆雪面色瞬间冰寒,语气也变得认真起来,似乎接下来要说的才是她口中所谓的要事。
同时她的侍女也来到了下方刘寇徳跟前,俯身在其耳边小声说道:
“传阁主话,今日大理石桌损坏,须赔偿纹银七百五十两,将从您月钱中扣除,若有下次,双倍赔偿。”
刘胖子闻言瞠目,欲言又止的望向眼前这名侍女,终是自认倒霉的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