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这一茬,众人有了共同话题,重阳宴这才开始有点像那么回事,热闹了起来。
郑暄难得的要了壶酒,喝了两杯,林菀渔知道他有些不高兴了。
她也有些不高兴,怪皇帝多事。
她不耐的动了动,引了郑暄的注意。
“怎么了。”到底是将她放在心上的,她一有动静他就看了过来,只是脸色还有些差,“可是哪儿不舒服?”
林菀渔顺着杆子上,又往后挪了挪,这才应他,“腰酸腿麻。”
话音刚落,郑暄已是一把扶上她的腰,将她往他那边拉近了些,让她贴着他侧坐,腰上的大掌不轻不重的按压着,慢慢的升起一股暖流。
待那酸痛过去,林菀渔顺着腰侧抓过他满是拳茧的大手,又往他那边靠了靠,“谢谢夫君。”
这一声夫君瞬间喊到他的心坎儿里,他哪里是生她的气,不过是心疼她,心疼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些人还要拿她当谈资。
对面那虞国舅的夫人说的再小声,表情掩饰的再周到,他还是能听到,她带着微讽的语气,跟几个新贵的夫人说,夜国师仙姿绰约,也轮得到她来玷污,不过是个落魄的贵女,太傅府早没了,要不是大将军愿意捡这破鞋,指不定到了哪个馆子,千人枕万人睡......
郑暄忍的目眦欲裂,手背上的青筋都快要爆裂开来,林菀渔见此,勾着他的胳膊用了些力道,“夫君,我要吃虾。”
郑暄一怔,看向她,怒气泄了大半。
林菀渔抬了抬下巴,将他的视线引向条桌上的一碟子虾,又给他看刚染了豆蔻的指甲,“你替我剥。”
郑暄脸上有了些笑意,乖乖的给她剥虾。
剥完一只准备放在她面前的碟子上,林菀渔又拉着他胳膊撒娇,“喂我。”
“不想脏了手。”
这下郑暄连眼睛也带了笑,特意给她沾了油醋碟,喂入她的口中。
对面聊得正欢的几个长舌妇看到这场景,竟是连话都不会说了。
林菀渔特意朝她们那方向微微一笑,看到几人脸色乍变,笑的更欢了。
郑暄虽剥着虾,注意力却还在她身上,自然将她这点子小动作尽收眼底,嘴角止不住的往上扬了扬。
在他再次投喂剥好的虾尾时,林菀渔却握着他的手,轻轻松松的转了个弯,送到他嘴边,“你也吃。”
虽是自己剥的,但今日这虾却是他此生吃到的最甜的。
林菀渔见他眉心总算彻底放松下来,这才低声道,“你看,人们总是对自己没有的东西产生嫉妒之心。”
“她们愿意说,不恰恰证明我现在很幸福,幸福的让她们嫉妒。”
郑暄傻愣愣的看着她,突然就心绪就平和下来。
是啊,他们才是一家人,只要他对她好,愿意宠着她,管他人如何去做,如何去说,都伤不了他们分毫。
······
再也看不下去那两人的腻歪,关键是他俩再腻歪下去,某人就要喝醉了,他今晚的正事都还没开始呢。
他给了徐祥一个眼神,徐祥立刻拍了拍手,殿内乐舞顿停,乐师和舞者往上方行了礼,一个接一个的退了下去。
众人看这架势,立马将视线集中到皇帝身上。
林菀渔眼皮子跳了跳,知道今晚的重头戏来了。
“吭...”皇帝清了清嗓子,在众人的好奇视线下,仍是歪着身子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