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朝暮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那个前女友的话刺激到,还真在第二天去医院看病去了。
秦朝暮倒不是真觉得自己纯有病,但是那家伙出来给他添乱一次、两次不要紧,要是每次谈女朋友都这样就有够受了。
能解决掉还是尽早解决掉的好。
只有一个秦朝暮就够了,共用一个身体就很多余。
那些不被自己清楚知晓的记忆空缺,让人极浓度的不悦。最重要的是,秦朝暮清楚记得纪长思那天穿着花衬衫时带着的痕迹。
不由他控制的失控让他无法忍受。
在医院不说清楚医生是不会下论断的。
于是秦朝暮不得不挑着捡着说出自己最不能接受的点,以及想要消灭另一个人格的需求。
医生打量着秦朝暮,如果不是专业使然,恐怕没办法继续耐心倾听。
大概换个人就想推荐秦朝暮直接去精神病院小住一段时间了,症状很明显直接确诊。
“你是说你的第二人格是同,但你本身恐同?”
秦朝暮一听觉得不对劲,他对其他同性恋没意见,但他自己不能是同性恋。主要是不能用他的身体去跟男的做不该做的事。
舌尖在牙齿上顶了顶,秦朝暮这才敲了敲桌面。
真TMD有够郁闷。
“不是恐同。我喜欢女的,他用我的身体去跟男的发生不正当关系……我才觉得恶心。”
“……”医生遇到过这种类似情况,但一般是生出异性人格特征。
像秦朝暮这种本身矛盾的情感需求却共同相处在一具身体里,还真没遇到过。
不同的人格本身就有不同的需求,毕竟是因为一些个体因素遇到各种外界干预刺激才会出现其他人格。
秦朝暮突然就见证了医生眼神坚定又热切的注视,心头有点凉凉的。
“针对你这种情况,我们通常是借助药物治疗和心理干预帮助治愈。”
医生说的很老套,秦朝暮推了推眼镜框懒懒问道:“心理干预?我得告诉你他是怎么出现的么?”
“当然。”
医生话音刚落,秦朝暮就猛地起身扭头就走。
“秦朝暮——”医生看着信息就要留人。
“不治了。”秦朝暮没兴趣把自己的事跟别人说,何况是丢脸的事。
医院这种地方,病人不治,那医生自然不能勉强。
秦朝暮离开医院大门呼出一口气。
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秦朝暮颇为无奈地道:“你这家伙,真是给我添麻烦。可我现在还得指着你活,真狼狈啊。”
可不是嘛,大学生活是另外一个秦朝暮度过的,卡里的钱也是那人攒的。
他在一无所有的时候当了胆小鬼,如今拿着那人的东西心安理得又来争夺身体主权。
他重新掌握身体那一刻就清楚,那个秦朝暮完全不知晓他的存在,不然不会毫无防备任他替代。
而他当初却是有意识地躲避好多年才又肯回来。
秦朝暮从医院打车离开,而纪长思在办公室里斜斜倚着,对面坐着的是张新阳。
“纪哥,戚明远马上要回来了,以那小子的性格肯定又要跟你对着来。”
张新阳提起戚明远就头疼,他们这几个人里……戚明远唯独找纪长思的事,从纪长思来那天起就开始。
“虽然他本事不大,但戚会长就他那么一个儿子,这些地盘迟早都是他接手。我怕到时候他给纪哥你找不痛快……”
纪长思淡淡看了一眼张新阳,没什么情绪起伏。
“戚明远只是小孩脾气,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他心里有数。”
张新阳觉得纳闷,每次他觉得戚明远欠教训的时候,纪长思都是这种平淡无波的表现。
“纪哥,你好像一直对戚明远找麻烦的事不放在心上。”
“没得手过,做再多都是徒劳。”纪长思这话一语点醒梦中人。
可不是吗?戚明远从没得手过,不过是找事找多了烦人罢了。
这么一想张新阳放心不少,转头又咂摸咂摸开口。
“对了,纪哥。刘成贤最近忙什么呢?好几天没看见。”
“之前压了一批货,交给成贤去销毁。”纪长思说着,站起身走向窗边。
他们这栋楼对外是办公的公司,但这都是明面上的,私底下是黑社会的事也不是秘密。
纪长思这些年整改帮派,手段狠厉,违禁毒品是不碰的。
至于高利贷,都是愿打愿挨的事,也没有说逼着谁去借的说法。
“纪哥,这事我也能办。”张新阳心头有点不服气,让刘成贤压他一头可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