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乘风不着痕迹的暼了袁涟一眼,继续道:“这件事我其实并无异议,只是此子已与我女儿暗生情愫,虽无婚约之名,却也有了婚约之实,所以这次我邀你前来,就是为了让事情清楚明了,免得有些人还抱着侥幸之心!”
陆良恍然大悟,目光扫过对面的袁涟,却反被对方一眼瞪来。
原来是个恋爱脑啊!
陆良心里讪笑两声,道:“既然庄主有请,我自然会将事情说个清楚。”
袁乘风点头,起身道:“舟车劳顿,成念你先带陆公子去客房休息,待吃过饭以后再说其他事。”
陆良自然不会认为这句话是客气,想来是父女有些话要说,于是起身告辞,同柳成念一起走出主屋。
“陆兄,你也别怪我之前没说清楚,这毕竟牵涉师父的家事,我等不好妄言。”柳成念带着歉意说道。
陆良含笑摇头,“柳兄莫要客气,既然我答应了,缘由也就不重要了。”
柳成念颇有些无奈道:“我这师妹涉世未深,对于一些事确实看不太清,但也不能怪她,毕竟就连师父和我等都走了眼,又怎能怪她不知世事复杂呢!”
陆良对于这种事并未插嘴,沉默跟着,不发表言论。
这一家之事,他一个外人说再多也是废话。
不过,从柳成念的口中,陆良倒是知道了袁乘风只有一个女儿,其他的儿女不是早夭,就是先天有所不足,据说是跟他早年被妖魔所伤有关。
还真是不怪袁乘风,唯一的一个女儿,他就算知晓一切,也不愿在女儿的心里留下一丝他独断专行的记忆。
仔细一想,说人所说的故事中,袁乘风不卑不亢,一步步走得看似危险却又恰到好处,又怎可能是一个莽撞之人。
下午,袁乘风几人倒也没有过多款待陆良,吃得大多是些平常吃食,只是菜色多了一些。
吃完后,四人一同前往了侧院,刚进院门,陆良就看到了陆憧。
只见一个木架树立在院中,四面伸出四支不知材质的黑色链状物捆着陆憧四肢。
除此之外,他的背上还有一根同样材质的长棍,直直刺在他的脊椎处,让他整个人站立不动。
光是看着,就觉得刺痛无比,他的脸色也确实苍白,唯有双眼中充满血红之色,死死盯着走入院中的陆良。
而在他的身旁,黑山正跪在地面,浑身都是伤口,垂头不语。
“陆憧,你总说你是无辜,如今熟知内情之人到来,你还有何要说的?”袁乘风的话语并无太多怒气,宛若只是在陈述一件无关之事。
陆憧咧嘴一笑,双眸先是望向袁涟,神色转为温柔,却也在口齿间附带的血迹衬托下显得极其悲凉。
袁涟眼眸微颤,张开口想要说什么,但最后什么都没说,只是双眸染上一层晶莹。
“哼!”袁乘风一声冷哼。
陆憧扭头望向陆良,神色瞬间凶狠起来,嗤笑道:“他?你们可知道他是谁?”
“哈哈哈……三流江湖中的采花贼,他说的话,你们敢信?”
袁乘风眉头轻皱,他倒是没有仔细调查过陆良的身份,若真是如此,陆良的话还真难让陆憧信服。
而且,在听到采花贼时,他对陆良也生出几分不好的观感。
陆良轻笑一声,“唤你一声二哥,倒是让你有了点脸。”
顿了顿,他继续道:“我是陆家婢生子,自出生开始,陆家上下就无人瞧得上我,生死不由人,为了活下去,我加入了风云台,借助他们为靠山,我活了下来,也学了武。”
“若不是我这些年有了靠山,又装得丝毫不将家产放在心中,你觉得我能活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