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电动车的手把都拧出了火星子,指定是里面的线路老化有问题,电流感传到手掌酥麻感简直不要太爽。
走出电梯门,我当场愣在原地,两家的防盗门被泼上了红色的颜料,就连四周墙面和地面也沾染了不少,简直就是一幅抽象的油墨画。
物业经理带着保洁员工一点点在清理着,安颜面色低沉夹杂着疲惫,一言不发,双臂环抱在胸前,两座山峰隐约露出白皙此起彼伏。
“咋回事啊,这是过年了?”我点了支烟打趣道。
“你还有心情在这开玩笑?”安颜无奈地瞥了我一眼,然后轻声哀叹道。
“要不然怎么办,还哭一场啊?”我无可奈何地说完,又走上前去用手摸了摸,已经彻底干透。
“行了,你们别弄了,这根本擦不掉了。”我对他们阻止道。
物业经理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十分抱歉地说道:“二位业主,出现这件事情我们物业有很大的责任,安保措施没有做好,造成的损失会对二位进行赔付。”
“高档小区的服务待遇就是不一样啊,还有主动赔付损失的?”我也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诧异地问道。
“先生是这样的,每年业主交的物业费、管理费、安保费都是齐全的,出现这种事情属于我们没有服务到位,所以是一定要赔付损失的。”物业经理态度十分耐心地对我们解释道。
正值中午的时间,炎热的温度到达了顶峰,楼道本来就不通风变得更加闷热,安颜雪白的肌肤已经蒙上一层薄薄的汗珠,散落的一缕发丝也已经湿透。
她也同意了我的观点,不再让他们清理,到时候给她一个解决方案就行了。
物业经理带着保洁人员将重心转移到贴满瓷砖的墙壁上,安颜打开房门清爽的冷风扑面而来,一种说不出的舒爽感让人沉醉,我毫不见外地走了进去。
“你家里真凉快啊!”我熟悉地换上那晚穿的拖鞋,然后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感叹道。
“姚远,我让你进来了吗?”安颜站在门口质问道,没有打算将门关上的意思。
“你跟我还客气什么啊,自家人一样,快关上门,一会空调的凉风都跑出去了。”我热情地对她说道,又摆了摆手示意赶快将门关上。
“说你是无赖一点也没冤枉你。”安颜冷声道。
安颜关上门之后,从厨房里又拿出一瓶巴黎之水递给我,然后坐到我斜对面的单人位上,叹了声气也不再说话。
我拧开瓶盖“咕咚咕咚”灌进半瓶,清凉感直入心底,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舒爽道:“看给你气的,当初你怎么瞎了眼找杨霆这么个东西呢?”
“年轻不懂事。”安颜冷冰冰地回答道,然后侧过头望向我,又问道:“你也觉得是杨霆吗?”
“废话啊,跟咱俩有仇的除了这小子,没有别人了!”
我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她,然后不觉得过瘾,又将剩下的半瓶喝干。
安颜神色犹豫许久,才缓缓开口,歉意道:“姚远,这件事给你添麻烦了,要不你还是搬走吧。”
我立刻就不乐意了,强硬地说道:“那不行,好不容易有个地方住了,因为这小子骚扰我就走?”
“那不可能!”
“你不了解他这个人,太极端了,我怕他做出什么伤害到你的事情。”安颜声音放低,带着点不自觉的温柔。
杨霆这个人的心理绝对属于扭曲,从这几次的交锋已经亲切的体会到了,但是白嫖的一个月房租就这么飞走,不可能!
我摇了摇头靠在沙发上,满不在乎地说道:“这小子就是雷声大雨点小,也就做做见不得光的事。”
然后,我又坐起身子对安颜安慰道:“再说了,现在是法治社会,你怕个蛋啊?”
“你说话能不能明点?”安颜眉头蹩了蹩,不满道。
“我不明吗?”我愣了愣道。
“很不明。”安颜坚定的说道。
我有些哑火地望着她,不知道该如何让自己一个明的人去和一个瞎子来探讨这个问题,无奈地撇过头望向窗外。
“哥是一根葱,来自外太空。”
我拿出手机看到是顾柠打来的电话,按下接听键之后,她关心地问道:“姚远,你那么着急地走了,出什么事了?”
“没事,一个二逼给我家门口画了一幅泼墨油画。”我无所谓道。
“什么油画啊?”顾柠追着问道。
“没事,你打电话怎么了?”
“我想告诉你,傍晚去你家楼下接你。”
“行,那你来吧。”我声音有些低沉地答应道。
挂断电话之后,我有些怅然若失地望着窗外,当初这里属于是我们二人的家,物是人非后,话语却已转变成我自己的家,翻天覆地的变化,形成现实强有力的冲击,我不得不闭上双眼深呼吸来调节情绪。
回到自己家里洗完澡,直接瘫倒在沙发上,也不知道是常年喝酒的原因,还是因为这两年没有运动量,跑腿开始后整个人感觉要散架了,下午哪里也不去了,不然回来又出一身汗,借助短暂的下午狠狠地补一觉。
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曹雪的面容,那晚她心碎的样子彻底烙印在心里,想必她现在已经到了家,也不知道什么情况。
在那晚我就已经把曹雪从黑名单拉了回来,点开她的聊天框,还停留在分手那晚的语音通话上,想着要不要在给她发个消息,忽然,脑海里响起她下定决心的话语。
“姚远.....我走了,照顾好自己....”
简单质朴的离别赠言,也代表句号的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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