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开始,还让官吏们可以用粮食来抵官爵,最高的能抵到六百石。
自从造了白金五铢钱之后过了五年,皇帝赦免了因为私铸钱币而被判死刑的官吏和百姓,人数有数十万之多。而那些没被发现而互相残杀的,更是数不胜数。自己投案自首的也有百多万人。不过啊,私铸钱币的人实在太多,官吏们根本抓不完,于是皇帝就派了博士褚大、徐偃等人分别去各郡国巡查,专门抓那些兼并土地、欺压百姓的守相。而那时候御史大夫张汤正当红,他手下有减宣、杜周等中丞,还有义纵、尹齐、王温舒等用严刑峻法治理九卿的酷吏,直接听命于皇帝的直指使夏兰等人也开始出现了。
就在这个时候,大农颜异被杀了。这颜异啊,原本是济南的一个亭长,因为廉洁正直,慢慢升到了九卿的位置。后来皇帝和张汤搞出了白鹿皮币,就问颜异的看法。颜异说:“现在王侯们朝贺的时候用苍璧,价值才几千,可是那白鹿皮做的垫子反而要四十万,这根本不合理啊。”皇帝一听就不高兴了。再加上张汤跟颜异有矛盾,又有人告发颜异谈论其他政令,于是就把这事交给张汤去办。张汤审问颜异的时候,颜异跟客人谈话,客人说到新法令有些不方便的地方,颜异没表态,只是微微撇了撇嘴。张汤就上奏说颜异作为九卿,见到法令有不便之处,不但不提出意见,还在肚子里诽谤,应该判死罪。从那以后啊,就有了腹诽之法,公卿大夫们为了讨好皇帝,大多都变得阿谀奉承了。
皇帝虽然下了缗钱令并表彰了卜式,但百姓们终究还是不愿意出钱帮助政府,于是啊,那告发私铸钱币的事情就越来越多了。
那时候郡国里很多人都偷偷铸钱,导致市场上的钱特别轻,质量差。公卿们一看这不行啊,就向皇帝建议让京师铸个锺官赤侧钱,一个赤侧钱能当五个普通钱用,还规定官方用的钱必须是赤侧的,不是赤侧的钱都不让流通。可是呢,那白金钱越来越不值钱,老百姓都不爱用,朝廷下了禁令也没用。过了一年多,那白金钱终于彻底没人用了。
就在这一年,那个张汤死了,老百姓居然没怎么想他,可见他平时也不咋地。
又过了两年,赤侧钱也开始贬值,老百姓想办法变着法儿用,觉得太不方便了,于是又被废除了。朝廷一看这不行啊,得有个统一的标准,就下令禁止郡国铸钱,专门让上林三官来铸。钱一多起来,就规定全国只能用上林三官铸的钱,以前郡国铸的钱全都销毁,把铜送到上林三官那儿去。这样一来,老百姓私自铸钱的就少了,算算成本也不划算,只有那些手艺高超又胆大妄为的人才敢偷偷铸。
这卜式当了齐国的相,而杨可呢,他告发私铸钱币的事儿搞得全国都是,中等以上家庭几乎都被告了。杜周负责审理这些案子,结果很少有翻案的。于是朝廷就分派御史、廷尉、正监等人分别去各郡国审理私铸钱币的案子,结果搜刮来的民间财物不计其数,奴婢也有成千上万,大县的田地有数百顷,小县也有百多顷,宅子也是这么多。这么一来,中等以上的商贾家庭大都破产了,老百姓们也就懒得去存钱置产了,天天就想着吃好的穿好的。而朝廷呢,因为有了盐铁和缗钱的收入,手头也宽裕多了。
朝廷还扩大了关口的规模,设置了左右辅来管理。
刚开始的时候,大农管着盐铁官布,东西多得很,就设了个水衡来专门管盐铁。后来杨可告发私铸钱币的事儿一搞,上林苑的财物也多了起来,就让水衡来主管上林苑。上林苑的东西越来越多,规模也就越扩越大。那时候越国想和汉朝用战船打仗,朝廷就大修昆明池,周围还建了一圈观景台。又造了楼船,高十多丈,上面还挂着旗帜,看上去特别壮观。皇帝一看这么壮观,就搞了个柏梁台,也有好几十丈高。从那以后,宫室的修建就越来越豪华了。
朝廷还把缗钱分给各个官府管理,水衡、少府、大农、太仆都设置了农官,经常就在郡县里把没收来的田地分给他们种。那些没收的奴婢呢,就分到各个苑里养狗马禽兽,还有的分到其他官府去。官府越来越多,奴婢也越来越多,再加上从黄河运来的粮食每年要四百万石,官府还得自己买粮才够吃呢。
那时候有个叫所忠的家伙给皇帝出主意,说:“那些世家子弟和富人们,整天就斗鸡、遛狗、赛马、打猎、赌博,把老百姓都给带坏了。”于是皇帝就下令把那些违反法令的都抓起来,一抓就是好几千人,还给这些人起了个名字叫“株送徒”。而那些交了钱的人呢,就能当郎官,这样一来,郎官的质量可就大打折扣了。
就在那个时候,山东那边遭受了黄河水灾,连续几年庄稼都长不好,有的地方甚至出现了人吃人的惨状,范围有好几千里呢。皇帝一看这不行啊,就下诏说:“江南那边是火耕水耨,让饥民们去江淮那边谋生吧,想留下的就留下。”于是派了一堆使者沿途护送,还从巴蜀那边运粮食去救济。
第二年,皇帝开始巡视各郡国。他东渡黄河的时候,河东太守没料到皇帝会突然来,吓得手忙脚乱,最后自杀了。后来皇帝又往西走,经过陇西的时候,陇西太守也因为接待不周,让皇帝的随从吃不上饭,最后也自杀了。于是皇帝就北出萧关,带着几万骑兵去新秦中打猎,顺便整顿一下边防军队。他发现新秦中有些地方千里之内都没有亭徼,于是就把北地太守以下的人都给杀了,还允许老百姓在边境县放牧,政府提供母马,三年后归还,还减免了什一的赋税,用来充实新秦中。
得了宝鼎之后,皇帝又立了后土、太一的祠庙,公卿们开始商议封禅的事情。于是全国各郡国都开始修路建桥,修缮旧的宫殿,还设置了官仓,准备接待皇帝。
第二年,南越反了,西羌也侵犯边境,搞得一团糟。皇帝一看山东那边也不富裕,就下令赦免天下罪犯。然后派了二十多万南方楼船的士兵去打南越,又派了几万三河以西的骑兵去打西羌,还派了几万人去黄河边筑令居。同时设置了张掖、酒泉郡,还在上郡、朔方、西河、河西等地开了田官,派了六十万戍卒去屯田。那时候运送粮食的道路远的有三千里,近的也有一千多里,都得靠大农来供应。边兵不够用,就发放武和工官的兵器来补充。可是马匹不够啊,县官的钱又少,买马都难,于是皇帝就下令,让封君以下到三百石以上的官吏,按照等级把母马送到全国的亭子里去,每个亭子都要养母马,每年还要考核繁殖情况。
卜式这哥们儿,身为齐国的相国,上给皇帝说:“我听说主上忧虑,臣子就该感到耻辱。现在南越反了,我愿意带着我父子俩和齐国那些熟悉水性的船夫们去跟他们拼命!”皇帝一看,这卜式可以啊,就下诏说:“卜式虽然整天种地放牛,但他并不贪图私利,有钱就支援国家。现在国家有难,他居然主动要求带着家人去拼命,虽然还没开战,但这份儿义气已经表现得淋漓尽致了。赐他关内侯的爵位,赏他六十斤金子,还有十顷地。”这消息一公布,天下人居然没啥反应。那些列侯们,好几百号人呢,居然没有一个愿意去从军打羌人和南越的。等到诸侯们按例给皇帝贡献黄金的时候,少府一查,嘿,因为黄金成色不足或者重量不够而丢了侯爵的,居然有一百多人。于是皇帝就提拔卜式当了御史大夫。
卜式一上任,就发现各郡国都觉得官府搞的盐铁专卖挺不方便的,铁器质量差,价格还贵,有时候还强买强卖。再加上对船只收税,搞得商人少了,物价也高了。卜式就借着孔仅的事儿跟皇帝提了一下船税的问题。皇帝一听,心里就不太高兴了。
汉朝跟羌人和南越打了三年仗,终于灭了他们。皇帝在番禺以西到蜀南这一带设置了十七个初郡,按照当地的风俗来治理,还不收税。南阳、汉中这些地方的郡县,得按照各自的情况给这些初郡的官吏和士兵提供吃的用的,还有交通工具。可是这些初郡时不时就会有点小反叛,杀几个官吏什么的,汉朝就得派南方的官吏和士兵去镇压,每年都得花上万人的开销,这些费用都得靠大农来出。大农就靠着均衡调度盐铁等物资来帮忙筹集赋税,才能应付得了这些开销。不过军队路过的县份,也就是尽量保证供应不短缺而已,可不敢擅自征税啊。
话说第二年,也就是元封元年,卜式被降职去当太子太傅了。而桑弘羊呢,他成了治粟都尉,接管了大农的工作,全权负责全国的盐铁事务。桑弘羊发现啊,各官府各自为政,争抢资源,结果物价飙升,连国家的赋税都收不回来,连运费都付不起。于是他就提议,在大农部下设置几十个部丞,分管各个郡国,还在各个县都设了均输盐铁官。让这些官员们根据各地物价高低和商贩们的交易情况,把物资互相调配。还在京城设了个平准机构,负责接收全国送来的物资。又召集工匠制造车辆和器具,全都由大农来提供资金。这样一来,大农旗下的各个官府就掌握了全国的货物,价格高了就卖,价格低了就买。富商大贾们没了赚大钱的机会,也就只好回归本业,物价也就稳定下来了。这种抑制物价的方法,就叫做“平准”。皇帝觉得这主意不错,就批准了。
于是皇帝就北上朔方,东游泰山,巡游海上,然后又沿着北边回来。这一路上啊,赏赐用的丝绸就有一百多万匹,钱和金子加起来也是数以亿计,全都是大农出的钱。
桑弘羊还建议让官吏们可以通过捐粮来补官,或者让罪犯通过捐粮来赎罪。他还规定,老百姓如果能捐粮到甘泉宫,就能享受终身不用交税的待遇,也不用再担心被查税了。其他郡县也都要把粮食运到急需的地方,各地的农民也都积极捐粮。这样一来,山东地区的漕运每年都能多出六百万石粮食。仅仅一年时间,太仓和甘泉仓就满了。边境上多余的谷物和其他物资,还换来了五百万匹丝绸。老百姓的赋税没增加,国家的财政却充裕了起来。于是桑弘羊就被赐了左庶长的爵位,还赏了两百斤黄金。
那年有点小旱,皇帝就命令官员们去祈雨。卜式就说:“官府本该靠收租和税收来维持运转,现在桑弘羊却让官吏们去做生意赚钱。要是把桑弘羊给烹了,天估计就会下雨了。”哈哈,这卜式也是个幽默的家伙,拿桑弘羊开玩笑呢!
太史公说啊,这农工商交易的路子一打通,龟壳、贝壳、金子、铜钱、刀币、布币这些东西就火起来了。这些货币的历史啊,比高辛氏还要久远呢,不过太久远的事儿咱也记不住了。所以啊,《尚》里讲的是唐虞时期的事儿,《诗经》里唱的是殷周时期的故事。社会安稳的时候呢,大家就都重视教育,先搞好农业、手工业这些基础产业,再用礼义道德来防范那些只想赚钱的人。可是啊,社会一乱起来,情况就反过来了。所以啊,东西多了就会衰败,时机到了就会转变,从简单到复杂,从复杂到简单,这就是社会变化的规律啊。
那禹贡把天下分成了九州,每个地方都按照自己土地的特点和人口的多少来分工。商汤和周武王呢,他们继承前人的经验,不断改革,让老百姓过得轻松点,大家都努力治国,可是呢,后来还是慢慢衰落了。齐桓公用了管仲的计策,掌握了货币轻重的规律,利用山海资源来称霸诸侯,让小小的齐国变得牛逼哄哄。魏国用了李克,充分发挥了土地的力量,成了强国。从那以后啊,天下就进入了战国时期,大家都看重诈术和武力,轻视仁义道德,先追求富强然后再谈谦让。所以啊,那时候的老百姓,富的能有几万贯的家产,穷的连饭都吃不饱;国家强的能吞并小国,让诸侯称臣,弱的就灭国绝祀了。一直到了秦朝,终于统一了天下。
虞夏时期的货币啊,有黄金、铜钱、刀币、布币、龟壳和贝壳这些。到了秦朝呢,就统一了货币,黄金是最值钱的,铜钱上写着“半两”,重量也是半两。那些珠玉、龟贝、银锡之类的,都成了装饰品和宝藏,不再当货币用了。可是啊,货币的价值也是随着时代变化而变化的。那时候啊,对外要抵御夷狄,对内要发展事业,全国的老百姓努力耕种还不够粮食吃,女子们努力织布还不够衣服穿。古时候啊,人们常常把全国的财富都用来供奉君主,可是君主还觉得不够用呢。这也没啥奇怪的,社会形势就是这样,各种因素相互作用,自然就形成了这样的局面。
这平准的设立啊,真是让天下的货物流通起来了。这些货物一旦进了官府,就能用来救济华夏的老百姓。那些刀币、布币啊,上面的龙马图案真是精美。通过增加税收、查处偷税漏税,让富有的更富有,贫穷的也能得到帮助。弘羊是个精明的财政家,卜式则是个有德行的长者。国充实了,就能支援边远地区的发展。哈哈,这平准的功劳可真不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