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支有五十来个贼人的队伍,里面有三个贼将骑着马,他们拿着马鞭,看上去好像在聊些什么。不一会儿,看见马元义的身影 一窝蜂地朝寺庙靠过来。
“哎呀呀,李朱范,你可真够慢的啊! ”这边的马元义伸长脖子道。
“哎呀,大方,原来你在这儿啊! ”那个叫李朱范的汉子一边跟着其他同伙后边从马背上下来, 一边擦着汗,向马元义抱怨道: “不是说好的在 山上的孔庙等吗?可到了那儿没见你们 的影子,我们都六神无主了。哪里是走的慢呐。”
看上去像是同伙的半开玩笑,被责备的马元义也只是呵呵地笑。
“昨晚的收获怎么样?为了洛阳船,不少商人都住下了吧?”
“没什么大不了的收获,不过烧了一个村子,东西还是有一点儿的。财物都打包好,按照惯例送到咱们山寨里了 。 ”
“近来,百姓们也都学会把钱埋起 来,商人们也成群结队,赶在我们袭击之前溜之大吉,我们越来越不能像以前那样得心应手啦。 ”
“说起来,昨天夜里还让一个家伙逃掉了,真是可惜!”
“可惜?他有啥值钱的东西吗?”
“哪里,没有砂金宝石,不过他跟洛阳船做了茶叶交易。你知道的,说起茶 叶,那可是咱们教主的最爱啊。我打算无论如何也要抢过来献给大贤良师,都 在那小子住的旅店做了记号。可是从旁 边点火烧起来后闯进去一看,那小子不 知道啥时候已经逃得没影儿了,找都没 找到。这可是这些日子以来最大的失误 啦。”贼人李朱范就在李家安身旁大声说道。
李家安大惊,不由得悄悄地摸了摸藏在怀里的茶叶罐。
于是马元义“哼”了一声,郑重地把头转向身后的李家安,再转向李朱范,道: “那家伙多大岁数?”
“我也没见到,但是听踩点的部下,说,是一个年轻人,浑身穿的破破烂烂,但有杀气,所以部下说,那小子八成是一个不能大意的人。”
“你好好看看,是不是这个人?”马元义指着身边的李家安问道。
“啥?”
李朱范现出很意外的神情,但听马元义仔细一说,立马感到奇怪,心生疑惑,冲着奉命屯集在池塘边上的那群部下大喊: “没准儿就是他!喂,丁峰,丁峰! ”
手下丁峰听到叫声,从人群中跑过来。
李朱范指着李家安的脸,问道: “在黄河边上买茶叶的年轻人是不是他?”
丁峰看了一眼李家安,毫不犹豫地答道: “对,就是他,化成灰我都认得,就是这个年轻人,没错! ”
“好啊!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
李朱范说着,让丁峰退下,跟马元义 一起冷不防把李家安的双手左右反剪起来。
“你小子藏着茶叶吧!麻溜的,把茶叶罐交给我! ”马元义斥道。
李朱范也一起拧着李家安那只好使的手,威胁道: “不交出来就砍了你!刚 才我可说了,茶叶是大贤良师的最爱。 你这样的贱民,就算弄到茶叶又能怎么样?赶快交给我们献给教主! ”
李家安知道搪塞不过去,但想到这可 是三国志系统主动安排的任务,就比要了自己的命还难受。
“有没有办法逃离这里?”
但是他还没有想好,李朱范的鞋子就迫不及待地踢到他的腰上,骂道: “你小子是哑巴还是聋子?”
李家安还在踉跄,李朱范又是一把抓住他的后颈,气势汹汹道: “没看见啊! 那边可有五十多个杀气腾腾的手卜 看着这边呢,个个都会猛虎扑食的,快说! ”
李家安跪在两人面前,心里真不情愿 和他们做交易,突然,他一抬眼看见刚 才那位老和尚站在寺门后面,朝这边窥视, 一个劲儿地打手势,催他妥善处理,好像在说: “不要吝惜身外之物,他们要什么就给他们什么,快给他们! ”
李家安咬了咬牙,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于是他下定决心,但没有交出 怀里的茶叶罐,而是解下腰间佩带的青 缸剑,恳求道: “这是我祖传的宝剑, 今天我把它献出来,求求你们放过茶叶吧 。 ”
马元义道: “我早就看上这把宝剑 了,那我就收下了。”说着一把夺过青 缸剑,佯装不知地说: ““茶叶的事,老子不知道! ”
李朱范愈加生气,斥责李家安把剑给了别人,为什么不把茶叶罐交给自己。
李家安万般无奈,交出了贴身紧藏的茶叶罐。
李朱范如获至宝,双手捧着,道: “就是这个!就是这个!肯定是洛阳的名茶。”
黄巾小队原计划就要开拔前行,但来 了一个望风的报告: “前边十来里,有五百官军在河边扎营,好像在搜捕我们。”
于是行动立马发生了变化,改成了今晚在此过夜,
五十来个黄巾贼直接把寺庙当做旅店,动手解下随身携带的干粮袋。
瞅准傍晚做饭混乱,李家安想趁现在的好机会逃走,薄暮中悄悄跨出门去。
“喂,上哪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