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西厂后,洛舒宁并没有及时处置穆公公一事,而是趁夜深后,偷偷赶到关押嫌犯的阁楼处,为了避免再次出现纰漏,这次她要亲自审问。
嫌犯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甚至做出了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来。
洛舒宁知道这样是问不出什么东西来的,于是她略一思索,然后计上心头。
“你的同伙已经全部都交待了,留着你也没什么用了。”
洛舒宁的言语毫无波澜,看着他的眼神,犹如一名弃子。
直到这时,嫌犯才开了口,“我的同伙?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洛舒宁见这名嫌犯的语气有所松动,于是继续道:“他们的罪,罪不至死,可你的罪可就罄竹难了。”
洛舒宁故弄玄虚了一通,于是这名嫌犯的表情开始渐渐的土崩瓦解,他流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神情来。
“罪不至死?事情是我们一起做的,凭什么他们就罪不至死?我就要下地狱?”
嫌犯由最初的平静转为愤怒,渐渐开始在脑海中胡思乱想了起来,难怪他会被抓的如此轻易,原来他们一早就把他给卖了!
洛舒宁见此方法已经奏效,又接着用一副十分不耐烦的口吻继续补充道:“你是主谋,他们只是受你胁迫的从犯,当然是你的罪更重!”
嫌犯听罢立即崩溃,他不怕死,但他接受不了同伙的背叛。
“厂公怎可听信他们的片面之词就将我定罪?”
嫌犯急了,恨不能直接从椅子上跳起来,冲出去找他们质问。
洛舒宁用眼神示意他稍安勿躁,“怎么?你临死之前可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当然有!”嫌犯说完,便竹筒倒豆子般的将他们的所有底细都交待个一清二楚,这下案件所有的相关细节都已水落石出,明日洛舒宁便可将此案进行了结了。
翌日,穆公公还在等着看洛舒宁的笑话,却不知自己即将大难临头。
她根据新的人证所述的案件细节,又派人搜罗出了新的物证,现在人证物证俱在,穆公公直接哑口无言。
处理好此次经办的案件,洛舒宁又把重点落到了穆公公的身上。
“穆公公,此案虽已了解,但是你故意击杀凶犯一事,该怎么说啊?”
她故意将问题抛给了穆公公,而穆公公一向沉稳的外表下忽然展现出了一丝慌乱。
洛舒宁很满意他的这副神情,老狐狸又如何,还不是照样栽到她的手上。
穆公公心知自己大意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这年轻的小厂公居然还有如此手段,看来前面齐公公他们栽到他的手上也不是没有道理。
“咱家、咱家不过就是错杀罢了,这追捕凶犯,难免会突发意外,还是厂公高明,早有准备。”
穆公公先前嚣张的气焰,早已消失不见,继而开始谄媚了起来,这副狗腿的样子,可真是一脸的奴相。
“先前于公公也是这么说的,审讯犯人用刑过度,也是难免的。”
洛舒宁说到这里,众人以为还有所转机,不料她接着又道。
“可你们都是西厂里的老人了,就连本厂公如何做这一场之主都得先向你们请教,你们就连这个尺度都把握不好吗?”
洛舒宁的言语间充满了讥讽,将穆公公先前说的话,都悉数还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