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有洛阳纸贵,现有洛阳成空?
这对比太强烈了!
也像是硕大的一巴掌隔空扇向了杜荷。
杜荷却还是饮酒作乐。
看起来像是要破罐子破摔了。
程处亮躁动不安道:“大哥,你快想想办法啊!阿耶说洛阳城空是有人在故意夸大其词,但像那些有钱的商贾豪绅也都走光了。”
“他们这是料到咱们离开京城后,必然会去洛阳借钱,直接溜之大吉。若是他们偷偷溜也就罢了,现在闹得天下皆知,咱们好不容易在京城打开的借钱局面又被毁了,接下来谁还借给我们啊?”
李贞英指着一个矮小精悍之人道:“屈突诠的阿耶蒋国公屈突通原本一直镇守在洛阳,他离世后,洛阳改由镇军大将军、芮国公豆卢宽镇守。此事也不知是否与他有关?”
柴令武怒声道:“豆卢宽次子豆卢怀让,早些年尚万春长公主,自恃他阿耶是前朝帝的亲外甥,自己又是当朝驸马都尉,根本没把大哥放在眼里过。”
“他曾私下扬言除非杜家破败,咱们又都唯他马首是瞻,他才会考虑是否陪咱们玩玩。”
长孙涣大惊道:“这般嚣张?看来洛阳城空这事与他们豆卢氏脱不了干系,他们这是有意在让咱们难堪!”
房遗爱将画扇一展,冷笑道:“据我所知,事发时芮国公带其三子在外练兵。这事儿他们可以撇得一干二净,更何况陛下也不会为咱们主持公道,如何破局终须靠咱们自己!”
人多力量大。
更何况还都是勋贵之子。
杜荷喝口酒就知道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了。
他看向众人道:“勿要大惊小鬼,都想想如何破局吧。这个芮国公不站出来,也会有其他国公、侯爷、将军,甚至是王爷站出来,咱们还需以平常心对待。”
程处亮、柴令武、长孙涣等人一筹莫展。
李贞英盯着杜荷看了足足有半盏茶的功夫,突然指向他道:“八……八十万总教头?”
“可算有人想到了!”
杜荷拍了拍手,站起身道:“你们还真以为我在逗你们玩呢?这一招引而不发,现在不正好派上用场了吗?”
说到这,他冲着柴令武道:“你应该也看出来了,眼下正值老二联盟生死存亡之际,能不能顺利渡过这一关,就看你的了。”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你立刻放言出去,高价聘请武艺高强的江湖人士,还有身强体壮的青壮,如韩信点兵,多多益善!”
柴令武有些艰难地吞了口唾沫道:“这是不是等同谋反?”
“有谁蠢到在天子脚下,在陛下的眼皮子底下谋反?你声势越大,陛下反而越不会猜疑。”
“好,我听大哥的,这就去办!”
他心里很清楚,自夸太无趣。
最终还是要靠真本事。
既然拥有了力挽狂澜的机会,大哥那么相信他,又有那么多兄弟看着呢,他若是畏缩不前的话,可以退出老二联盟了!
所以他必须要莽起来。
昔年母亲振臂一呼,豪侠云从。
她建立“娘子军”,与陛下会师于渭河北岸,共同攻破长安。
去世后赐谥号为“昭”,并以军礼殡葬,可谓生荣死哀,女子之中古来无二。
身为平阳昭公主之子,他又岂可辱没了母亲的名号?
他找到裴掌柜,让其给安排数十人,然后亲自拎着铜锣,走到长安的大街上,吆喝着招人了!
程处亮听说后,双手攥拳道:“柴九尺终于名副其实了,我去帮他摇旗呐喊!”
杜荷笑道:“知道我先前为何没让你们出手帮忙吗?咱们是一群人,我希望咱们聚则无敌于天下,散则个个都能独当一面!”
“现在他已经迈出了关键一步,你们也可以去凑凑热闹,不过这件事还需他来做。”
“是!”
一帮人斗志昂扬,争先恐后地跑出醉梦楼,包括李贞英。
消息传入宫中时,李世民正在和长孙无忌对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