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四下无人,黑影便朝巷子的一头走去。
站在院墙之上,岑子酒若有所思地看着对方的背影,摸了摸脑门,最后,他脚尖点墙,窜到隔壁的院墙之上。
就这样,岑子酒一路尾随其后。
黑影是一路左拐右拐,走了大半个县城,一度让尾随其后的岑子酒,怀疑对方是在绕圈之际,对方停在了一处院门前。
黑影站在门前,左查右看,确定巷子没其他人,才上前敲门。
站在不远处的房顶,岑子酒平静地看着对方,心中琢磨,这个女人真够谨慎,进门之前,还查看四周,这可不是一个旦角应有的表现。
这个黑影,就是被武志强执意救出的旦角,那个凤儿姑娘。
看着凤儿姑娘在敲门,岑子酒若露出有所思的表情,因为她敲门不似寻常之人。
寻常之人敲门,要不就一阵咣咣咣地猛砸,要不就是当当当地轻叩。
而这个凤儿姑娘,先后两次,敲了两声,每次敲门之间,间隔大约有一秒钟左右,而最后,则是没有间隔地敲了四下。
这种敲门法,在岑子酒眼中,更像是暗语。
果然,三秒之后,院门被打开,凤儿姑娘与开门之人,点了点头,又回头左右看了看,确认无人之后,她才进入门内。
凤儿姑娘是进去了,三秒之后,开门之人探出头来,左瞅右看一番,再次确认无人,才把门关上。
看见这番操作,岑子酒的好奇心再次泛滥,他想知道,对方是一个什么组织,居然要如此谨慎。
凤儿进入院子,穿过游廊,来到一间房外,双手做了一个奇怪的手势,如同盛开的花朵,微微弯腰道:“堂主,凤儿回来晚了。”
“怎么回事?为何回来这么晚。”屋中走出一个中年妇人。
一身青衣,手持拂尘,脸上也浮现岁月的沧桑。
“堂主,中途出一点意外,请让属下荣禀。”收起奇怪的手势,凤儿抱拳低头道。
中年妇人看了她一眼,淡淡说道:“说吧。”
凤儿抬起头,便把今日所发生道事情一一道来。
中年妇人眼中闪过一抹惊诧,“你的意思,那个年轻人很厉害?”
“是的,堂主,此人武功极高,恐怕即便是堂主,如果不使用神功,也未必是其对手。”凤儿面容严肃。
“哦,这样吗。”中年妇人沉思片刻之后,抬头问道:“周信他们,与那个年轻人动手的时候,没有用神功吗?”
“堂主,他们没有用神功的机会,几乎是被秒杀。”凤儿说到这里,瞳孔微微放大,“属下也是靠着龟吸法,才躲过他的猜测,不过…”
凤儿揉了揉颈部,咧了咧嘴,“在此人带我们逃离戏楼的时候,属下还是被他打晕。”唇角上翘,凤儿略微着小情绪,“他下手极重,一点也不怜香惜玉啊,”
看见凤儿眼中的幽怨,中年妇人脸上浮现一丝笑意,“能让我们一枝花吃瘪的男人,本堂主还真想见一见。”
瞧见中年妇人的笑脸,凤儿嘴巴高高翘起,似有撒娇道:“堂主,你又取笑我,我不干啦。”
“好啦好啦,今日之事,虽与计划有所出入,但我们的目的已达到。
吴知府那败家儿子一死,我就不信他还能稳如泰山。”中年妇人嘴角划起一抹胜利般的笑容。
“哼!这个贪官定会徇私枉法、滥杀无辜的。
到时候,堂主,咱们就可趁机拿下这里。”凤儿姑娘收起了嬉笑,又恢复到一本正经。
“哪有那么容易啊。”中年妇人苦涩地摇了摇头,“当年那次大规模起义,都以失败告终,更何况如今呢。”
“堂主,那…”
“那为何还要这么干,是吗?”见凤儿点头,中年妇人微微一笑,甩了一下手中的拂尘,招了招手,“进屋说。”
凤儿跟在中年妇人身后,进入屋中。
落座之后,中年妇人先把拂尘放在一旁,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当年望想用武力推翻当今朝廷。
结果被朝堂暗算,当了朝堂的枪,这才导致多年计划毁于一旦。”
凤儿姑娘面容淡然,垂下头。
“失败就要吸取教训,总结经验,只有这样才会无往不利。
而如今,我们只能暗中发展壮大,但要有机会,就要发扬我教的慈悲为怀,普度众生的教义。”中年妇人喝了一口茶水,“这个县城,吴知县那是一手遮天。
他那个儿子,更是无恶不作,当地百姓是怨声载道,却敢怒不敢言。
只要我们除掉那个恶少,吴知县必会大发雷霆,必定搅的县城不宁,这会让县城的百姓,对吴知府的不满达到一个临界值。
即便当场不爆发,那也是爆发前的宁静。
百姓对吴知府的不满,也就是对当今朝廷不满,这样的话,我们才有机可乘。
凤儿,攻城不如攻心。”
凤儿似懂非懂点点头,但她眼神中还有一丝惋惜,“堂主,可是周信他们…”
“凤儿,为救天下苍生,牺牲小我是取义,也是积功德,还会得到无生娘娘的庇佑,那可是无上光荣。”中年妇人眼中充满了虔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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