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把刑部、御史台的人气得半死。
尤其是御史台,他们负责监察百官,百官父母、妻妾、子嗣也在其监察之中,他们岂不知高有良与高太尉到底是不是父子关系。
齐懿气得破口大骂,“高太尉,如此睁眼说瞎话,未免太过藐视陛下了吧!高有良是你私生子,这是人尽皆知之事,你如今竟妄图否认,当我们都是傻子不成?”
高太尉只是瞥了眼齐懿,依旧语气淡然,不屑一顾,“齐懿,你休要血口喷人,老夫行得正坐得端,岂容你在此污蔑。”
齐懿向前一步,毫不畏惧,“高太尉,我看你就是心虚,不敢承认自己教子无方!”
高太尉冷声道:“齐懿,既然你口口声声说高有良是我之子,那你倒是拿出证据来证明!空口无凭,就想往我头上扣这莫须有的罪名,你当这朝堂是你肆意妄为之地?”
齐懿一噎,这可不好证明。一来高有良已死,无法滴血认亲。二来,连他们御史台也不知道高有良母亲是谁。三来,高有良乃是私生子,高太尉从未正式承认过他。
高太尉见齐懿语塞,他微微仰头,目光扫过众人,嘴角上扬,轻蔑地说:“齐中丞,拿不出证据就别在这信口雌黄。老夫可不怕你这无凭无据的指控。”
他挺直了腰杆,“老夫忠心耿耿,为国尽忠,岂容你这般随意污蔑。今日你若不能证明,这污蔑一品大员之罪,你可担待得起?”
齐懿看着高太尉那嚣张的模样,气得咬牙切齿,却又一时找不到有力的反驳之词,只能怒目而视。
王丞相这时缓缓说道:“高太尉,莫要如此咄咄逼人。此事既然已经闹到朝堂之上,是非曲直,自当查个清楚。即便齐中丞当下拿不出确凿证据,也不能就此断言高有良与您毫无关系。空穴来风,未必无因。高太尉,您也莫要把话说得太满。”
高太尉斜睨王丞相一眼,“王丞相,老夫身正不怕影子斜。倒是某些人,别有用心啊。”
这时,一位投靠高太尉的官员阴阳怪气地说道:“禀告陛下,依下官看,这件事明摆着是有心人故意生事,妄图朝太尉身上泼脏水,妨碍太尉设立安西都护府之策。高太尉一心为了大周的边疆稳定,谋划这等大事,却遭此诬陷,实在是令人心寒呐!”
齐懿怒喝道:“休要在此胡言乱语!高太尉之子犯下重罪,与安西都护府之事有何关联?你等莫要混淆视听!”
那官员却不依不饶:“齐中丞何必动怒,其中内情,想必诸位心知肚明。高太尉忠心为国,却遭此构陷,难道不是有人嫉妒高太尉的功绩,故意为之?”
杜迁站出来正欲辩说,陈姝曌猛地一拍龙椅扶手,怒喝道:“够了!此事到此为止!不过是一介地方恶霸作乱,刑部、御史台、大理寺依律审判即可,不可扩大牵连。谁若借此生事,意图扰乱朝纲,朕绝不轻饶!”
“陛下圣明!”
高太尉得意地瞥了一眼王丞相,“王丞相,看到了吧,陛下自有明断,可不是某些人能随意左右的。”
王丞相却神色平静,并未将高太尉的挑衅放在眼里。
退朝之后,高太尉趾高气扬地走出朝堂,其党羽纷纷围上前阿谀奉承。
“太尉,今日在朝堂之上,您可真是威风凛凛啊!”
“那些人想扳倒您,简直是痴人说梦!”
高太尉昂首道:“一群宵小之辈,也敢在老夫面前放肆。”
话虽这样说,但高太尉心中忿恨不已。
“今日在朝堂之上,为了都护府大计,不得已否认高有良是老夫儿子,这下近来无论是明里还是暗里,都不好找那苏定小儿麻烦了,真是可恶至极!苏定,竟敢弑杀我儿!待此事风头过去,看我如何收拾你!”
高太尉越想越气,脸色阴沉得可怕。
身旁的党羽见他神色不对,也都噤若寒蝉,不敢再多说一句奉承的话。
回到府中,高太尉面色阴沉地坐在房,心腹见状小心问道:“太尉,收拾那苏定小儿之事,是否先放一旁?”
高太尉狠狠一拍桌子,“哼,那苏定不知天高地厚,老夫暂且忍他一时,总有让他后悔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