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导致什么样的结果?”时慕儒不懂她说的这些,但能从她的面容上看出并不是很轻松容易的事情。
穆昭山在一旁也是同样的困惑。
“伤口腐烂深至骨髓,只能截肢。”
时慕儒黑如墨色的瞳孔瞬间紧缩,手掌攥紧了身旁的床铺。
到那一天,自己就真是废人了。
“有什么办法吗?”
他从落云湘这熟悉的语气上看得出来,她一定有办法。
“办法我确实有。”落云湘犹豫的看了看另外二人,缓缓的吐出两个字,“植皮。”
闻所未闻。
“什么是植皮?”
“划取身体别处的皮肤,再清理伤口后,以针线缝合在患处即可。”
落云湘尽可能的言简意赅的描述了手术的过程。
可轻飘飘的几句话,却让穆昭山胡子都抖了起来。
这不就是活生生的剥皮吗!
他虽然会使用麻沸散,也抛肉翻骨的治疗过病人,但这种“植皮”的方法还是闻所未闻。
落云湘本没对于时慕儒答应这办法抱希望,耸耸肩弯腰要去收拾地上的血水。
但出乎意料的,时慕儒几乎是毫不犹豫的点了头,“好,需要什么,本王让人去办。”
先不论这办法前无古人
,单是剥皮的痛苦,就非常人能忍。
时慕儒竟有如此心性,如此之果敢。
落云湘心下动容暗自佩服,“王爷既信得过我,我必保王爷安然无恙!”
她端来一旁的药,又整理好床铺,“王爷,喝完药后您好好休息,我去准备要用工具。”
时慕儒接过药碗一仰而尽。
将军府。
落雪芝面色凝重的坐在房中,桌上的茶都凉了好几回。
“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落赫松胡子拉碴,发冠随意扔在桌边,“你想一想,那日府中就多了一人。”
“落云湘!一定是那个贱人故意陷害!”
“落云湘不除,咱们三人永无安宁之日。”
落雪芝目光阴冷晦暗的看着窗外摇曳的树影,“本想留她一命,但现在看来,真是留不得了。”
……
稷王府前,碧瑶整理好落云湘头上的面纱,再次不放心的询问道:“王妃,真的不用我跟着吗?”
“不用,放心吧。”落云湘微微抬头系好脖间的斗篷带子,潇洒的一甩衣摆上了马车,“我很快就回,你将热水烧上,我回来要直接用。”
她今日打算去买些制作药膳的食材,时间紧迫,便让碧瑶留下来提前做其余
的准备。
棕色皮毛的骏马仰头发出一声嘶鸣,拉着马车缓缓驶离王府。
落云湘靠在马车内的软垫上合上双眼,闭目养神。
马车外,车夫微微眯起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算计。
他悄悄拉动缰绳,偏离了原本的目的地。
“停车!”
半柱香后,悠悠转醒的落云湘看着周遭越来越荒芜的景色,眸色一凌。
“怎么了王妃,马上就要到了。”
车夫偏头看了一眼车厢,加快了鞭挞马匹的速度。
“停车,我命令你立刻停车!”
她要去的地方是繁华的城中央,这里荒无人烟,显然是往郊区去了。
落云湘谨慎的将手背在身后,袖中的银针滑落到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