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母离开后,房间就剩二人,程少凛看着她,目光充满了探究。
他知道她的出生,那么一个家庭出来的姑娘,能识字,会医术,怎么都觉得不合理。
虞小幸知道他在想什么,能在战场上摸爬滚打从一个无名小卒混到队率的位置,心思自然敏锐。
但是现在还不是解释这些的时候。
为了打断他的探究,她索性一把掀开被子。
果然,随着自己身子暴露在她眼前,程少凛的眼神由探究变成了窘迫,扭过头,不敢再看她。
虞小幸抿唇偷笑,暗想:还治不住你了?
垫子还是干净的,她又将被子给他盖上,这才抬脚往自己房间走。
一觉到天明,醒来已是阳光明媚。
照例是先照看程少凛,才准备自己洗漱吃早饭。
给他清洗臀部的时候,虞小幸用力在他大腿根上掐了一把,想试试看他有无知觉。
然而,程少凛毫无反应。
她仔细打量他的身子,躺太久,肌肉明显萎缩,但好在程母照顾的周到,身上没有生褥疮。
她打算给他吃一些保健的药,再配上每天按摩,能大大改善他的肌肉萎缩情况。
程少凛不知道她的想法,见她眼睛都不眨的盯着自己的身子,只以为是她贪色。
“看够了没有?”他冷声问。
“没有。”她顺着他的话,也不想解释。
见她这么大胆又不知羞臊,程少凛气结,“你看过多少个男人的身子?”
“数不清。”
前世她主刀过很多大型手术,看过无数男女老少的身体,早已免疫,她哪记得那么清楚。
这话明显就是故意气人的,至少程少凛是这么认为,他一个大男人才不要上当,扭头不再搭理她。
虞小幸也无心再跟她拌嘴,拿着脏垫子出去了。
今天程母没有早早下地,而是在堂屋里坐着等她。
见儿媳出来,接过她手里的脏垫子,先放在桶里,等下拿到河里洗。
“我昨晚想过了,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
程母想了一夜,自己老了,不该再做晚辈的主了,儿媳也是为这个家考虑,她该感激才是,至于祖上,相信老祖宗不愿意看到后辈们过的这么辛苦,在天之灵会保佑他们的。
“这个是我作为长辈的一些心意。”她将一个破布钱袋塞进儿媳手里。
她一大早就起床将自己这些年的积蓄都拿了出来。
程母十分节约,儿子在军营的时候定期寄回来的军饷她都攒着,但除去给儿子请郎中和娶媳妇花的钱,现在也只剩下了不到五两银子。
她将四两银子都给了儿媳,剩下的几百留着作为日常花销。
虞小幸还担心程母会想不通,已经做好准备给婆母做思想工作了,没想到婆母不仅从思想上支持自己,还以实际行动来支持自己。
她将钱袋推回去:“婆母,不用了,您知道我自己才赚了钱的,这些钱您就留着吧。”
程母一脸严肃:“我是这个家的一份子,也是长辈,你要开医馆,这么大的事我岂有只动嘴不出力的?传出去不是让别人戳我脊梁骨吗?”
她故意说的严重些,否则儿媳不肯收自己的钱。
虞小幸自然知道婆母的心思,胸腔涌起一股温热,伸手接过钱袋。
钱袋里装的不仅仅是银子,还有沉甸甸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