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夜,哪怕过了子时还依旧炎热。
本在沉睡中的秦斐之,睁开了眼睛。
看着正在小小声啜泣的胖团子,心一紧,坐起来,喊着:“阿满,阿满。”
此时的胖团子缩成一团,脸上挂着泪,因为无声哭的太狠,时不时还颤抖着小身子啜泣着。
这模样,可怜到了极致。
“阿满,阿满。”
将缩成一团的团子抱起来,哄着:“阿满醒醒。”
“阿满,快醒醒。”这一次,他也学着叶叔一样,拍着她的小屁股。
看重一点,她能够快点醒来不。
“唔……”叶小满被叫醒来的时候,还有些呆呆的,眼泪却止不住的流着。
“阿满。”秦斐之轻柔的问:“是不是谁欺负阿满,告诉哥哥好不好?”
谁欺负?
阿满混沌的大脑,此时还没反应过来。
不明白阿斐哥哥叫醒自己干嘛?
看着她呆呆的模样,秦斐之极有耐心的问:“阿满这是怎么呢?”
阿满还在傻傻的反问:“什么怎么哩?”
伸出小胖手,捏了一下少年的脸,喃喃自语:“摸到了?”
秦斐之也被她这模样弄懵了,只是问:“阿满是不是被人欺负了?”
终于反应过
来的叶小满,摇了摇头:“没有啊。”
现在的自己,哪里还能够有人欺负。
而此时叶小满才发现自己脸上的泪水,又想起虽然不记得了,但内心的那种伤痛,让她知道自己又梦到以前的事情了。
秦斐之见她也不像是受了欺负的模样。
柔声问:“做恶梦了?”
叶小满点头,是啊,很恶很恶的梦。
前一世,不是想忘就能够忘记的。
哪怕你不去想,可那些仿佛刻在骨子里的记忆,就像身上的脓包。
光是想想,就能让人伤筋动骨,腐烂流脓,让人痛彻心扉。
月光下,少年看着眼中有着伤痛的胖团子。
就算自认为薄情的他,心也忍不住抽痛了一下。
安抚着:“阿满不怕,有哥哥了。”
他是早惠之人,从他懂事开始,他就听师父说过,他的性子是两种极端。
凉薄却长情。
对外人很冷甚至抗拒,不会轻意接受人的好意,就算认识再久之人,只要他不接受,谁也走不进他的心。
就如舅舅就说过,他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可那是因为舅舅对自己的好是带有目的,就算一辈子,也换不来他的真心。
但只要是他所接受的人,认定了,就极其护
短。
就如这胖团子,明明今天才见,可也许她跑到自己面前,奶声奶气叫自己哥哥,伸着小胖手让自己抱时,他就接受了。
想到这里,他突然伸手,去拿着枕头下面的一个东西,将一个东西,戴在了胖团子手上。
道:“阿满,这是我娘的东西,她说哥哥小时候也一直哭闹,但在这个戴在身上了,就不哭闹了,现在你也戴着。”
说完,直接套进了胖丫头的右手。
叶小满:“……”
大人的玉镯子,小孩子戴着自然大了。
哪怕是叶小满这小胖手也太大了,都可以套到最上面去了。
可这并不是让她不可思议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