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朦胧，状元府邸内红烛高照。
本该乖巧等候夫君洞房花烛夜的少女，此刻正满脸茫然地抓着手里的盖头。
心中震撼，难以置信。
她竟然真的重生在嫁给张清钰的这一天！
临死前听到的那个声音不是错觉。
心中惊愕，如浪涛汹涌，刚想起身，脑中一片撕裂的拉扯疼痛。
头一仰，两眼翻白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少女整个人的气质跟眼神都变了。
原本惊诧不安的表情此刻一片平静，甚至还带着几分讽笑。
“真踏马操蛋。”
她撑着头缓了好一会儿，这才恢复过来，揉了揉撞疼的后脑勺，往侧边懒洋洋一靠。
嘴里虽然继续骂着脏话，但听起来却非常柔弱娇软。
给人一种林黛玉倒拔垂杨柳的即视感，又不显得突兀。
因为她很快整理好情绪，举手投足，一颦一笑间，皆是撩拨心弦的雅意温柔。
让人想捧在手心里呵护，生怕她会像琉璃一样易碎。
这样的她，便是同为女子，也要心软三分。
［宿主，你还好吗？］
系统有些担心此刻宿主的状态，祂刚将前世记忆传送给了江锦柔，还有她身处小说世界，被剧情控制的种种。
是个人都受不了。
更别提宿主这样骄傲，喜欢玩弄人心感情的渣女。
“我很好。”
缓缓吐出那口胸闷的浊气，江锦柔捋了捋耳边鬓发，笑得一脸娴静。
眼中更是水色潋滟，掀起灿若繁星的点点明亮。
与先前那个还有几分死板的她已然判若两人。
但熟悉她的系统知道，她此刻笑的有多甜，心里的坏水就有多沸腾。
“也没什么，不就是穿越又重生嘛，我还不至于连这点打击都受不了，倒是辛苦你了，帮我肯定很麻烦吧？”
起身一边走一边摘头上的步摇发簪，江锦柔语气十分温柔，听在人耳中酥酥麻麻的。
骨头都要软了。
［不麻烦，不麻烦，这都是互相交易，宿主你不用有心理负担。］
系统十分老实。
察觉到这一点的江锦柔眉眼瞬间哀愁下来，语气中更是带着些许自嘲。
“还是得谢谢你，不然我永远都只能是个被剧情控制的恶毒女配，烂掉的白月光。”
想到前世死的那么屈辱痛苦，手中金簪的头一整个‘不小心’掰断。
偏她脸上还是娇柔亦推倒的怜人模样。
系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个时候不该多嘴多舌。
丢掉手中金簪，江锦柔低垂的眉眼，眸中飞快划过一丝深幽的冷意。
她想到系统绑定时说的话，需要她纠正错误剧情。
仔细想想，这何尝不是另一种觉醒方式。
那个时候，她不就是凭借着最后的意识，干掉了虐女主，她的好庶姐江绾绾，这才觉醒，被系统选中吗？
命运的赠予从来都不是无缘无故的，哪怕系统不说，江锦柔也能多少猜到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