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七,你们去那边搜,不要惊扰了人群。”
领命而去的暗影借着夜色隐匿,往晏水河西方向搜寻。
“靠岸的那几所大船影一亲自去了,他善侦查,你放心。”
夜间弥漫的花香更重了,熏得人头疼。
“这是什么花的味道?”
“玉兰。”
晏浮笙知道血腥味代表着什么,不知来客目的是何,谨慎一些自是理所应当的。
毕竟,里面还有自己最重要的人。
是以在时晏刚说出来时就已经派人去查了。
他可从来没怀疑过时晏闻错了,这人,能吃错东西都不可能闻错了。
想到当初自己首次去北宁的丢脸事件,晏浮笙就咬牙切齿。
这狗鼻子。
没好气地看了一眼自个儿那五大三粗的妹夫,总感觉哪哪儿都不顺眼:“走吧,等会儿父皇他们该起疑心了。”
夜幕中的烟花撞破了人们心中的欣喜,肆意挥洒着自己璀璨的光芒,簇拥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描绘美好。
“阿娘,好好看。”
“这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稀罕物呢。”
“希望老天爷保佑我家今年能赚更多钱…”
“我明天还想吃这个酥骨鱼…”
“就着这烟花下酒,畅快,大哥,干!”
……
句句话语汇集成吵嚷的人群声,也让站在窗边的誉顺帝等人脸上浮现笑意。
浮云纠缠着雾霭飘散,明月当空,倾洒着皓光。
浮玥仰躺在床榻上任由男人给自己揉捏着酸软的小腿肚,只觉得累得不行。
“查到什么了吗?”
想起今夜时晏察觉到的不对劲,坐起身懒懒地伏在软枕上问道。
时晏大手稍稍用点力,眉头拧起又很快放松,“暂时还没有眉目,但应该不是针对皇室的,咱们可能只是误打误撞,发现了这个。”
一整晚风平浪静,不说隐在誉顺帝身边暗处的影卫没有发现任何不对,就连熙熙攘攘的人群里也没发生任何动乱。
实在想不通那杀人的人到底在干什么。
但这就先不必让浮玥担忧了。
见小公主还是那副懒懒散散的样子,时晏指腹微动,轻挠她嫩滑的小腿肚。
“呀…痒。”
玉白玲珑的脚抵在他的胸口,浮玥用了点力气,想将他推远点。
谁知又被一把握住了脚踝,整个的包裹在小麦色的大手里,伶仃地露出一小截踝骨。
“痒。”
浮玥实在怕痒,男人有老茧的手只是轻轻地覆在上方,就感觉有小虫子在上面爬似的。
生怕男人使坏,浮玥率先求饶:“你别弄我,我真的好累了。”
说完像是印证所说的话似的,秀气的打了个哈欠。
确实天色晚了,时晏略一用力就将她打横抱起,“我抱你去洗漱。”
流水潺潺、时光漫漫,一室温情的同时,晏京七宝巷里的血腥味则是盖也盖不住了。
浑身是血的男人躺在地上“嗬嗬”地叫着,却发不出来更多的声音。
“竟然还没死?”
昏暗的烛光下男人挣扎着想要往外爬,爬至明亮处才发现,他的脖子上赫然横亘着一道刀口,直接割断了他的气管。
血流如注。
指甲塞满泥的手被一只穿着绣青竹样式靴子的脚踩住,又被狠狠碾过,带起地上趴着的那人一阵颤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