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天色昏暗,光亮皆被云层遮掩,阴沉沉地好似下一瞬便能暴雨倾盆。
“奇了怪了,这两天总觉得心口有些闷。”
凤焉手上输出灵力的动作不断,嘟囔着向坐在一旁的浮玥抱怨。
因着这回圭元阙的教训,凤焉自告奋勇要给她炼制些什么东西,总之神神叨叨的,还非要浮玥在一旁等,说是一炼制出来便要她拿回去用。
浮玥手支着下巴,无聊地一点一点:“你怕是自己想多了。”
修仙者除了受外力的伤害,凡俗间的风寒基本都被免疫了。
要说真万一有点什么事儿,也是高修为、亦或机缘巧合预知自个儿未来可能会发生的。
但就前两天镜笙还给她们算了算,不仅大吉,还有大喜事。
命数这东西亲近之人算不出来,镜笙也只能从吉凶来判别。
凤焉啧声驳她:“才不是……呀,好啦。”
炼器炉中火焰渐熄,显露出个模糊的器具样子来,竟是个铃铛。
“你这两天被师兄打了?怎地炼制个铃铛出来还神神秘秘的?”
浮玥白她一眼,直接被逗笑了。
身体倒是诚实地接过那小铃铛,看着小小一个,其上的纹路繁杂,竟是篆刻了个阵法在上面。
浮玥对阵法只能说是略懂,算不得精通,“这上面是什么阵法?”
随即就是脸颊肉被揉着,揪住她那人还装作阴森森的样子生气:“你个小没良心的,贯会取笑我,这还不是为了你的幸福。”
凤焉揶揄的眼神浮玥不能说立马就明白,只能说是瞬间反应吧:“你……”
榻上的软枕被扔到凤焉身上,又给扔回来,两人顿时闹作一团。
“我还不是为了你,时晏那小崽子…那年轻气盛、貌美如花的小伙子自是不知轻重,你们俩修为差了那么多,灵修灵修,总不能只修他吧。”
凤焉扯过被浮玥绕着转圈儿的一缕头发,没好气地戳了戳她的额头,“笨死你算了。”
浮玥顺着她的力道靠坐在软枕上,眉眼含笑,眼尾因方才的打闹与凤焉的调侃,洇出一眸绯红,嘴甜地熟练哄人:“谢谢焉焉,谢谢嫂嫂,嫂嫂最好了。”
“少来。”凤焉话是这么说,可嘴角却受用地勾起。
察觉到熟悉的气息逼近,凤焉勾起的嘴角又被压下,总感觉自己像是个操心不停的老母亲,“你家那个缠人的来了,走吧走吧,我也去看看镜笙出来没。”
怀里又是被塞满了一整戒指的法宝灵器储物戒,浮玥被跟着一同出来的凤焉使了个巧劲,便叫时晏抱了个满怀。
时晏刚来,怀里就多了团软绵绵,顿时也不管化作流光而去的其他人了,“皎皎,咱们走吧。”
天边隐隐传来的一句“小兔崽子”也只当作没听到。
江心洲一事时晏心里早有决断,去是必定要去的,可又舍不下刚刚失而复得的人,只好痴缠着撒娇卖乖,以入世的名头求浮玥跟着一同前去。
浮玥的事镜笙自来是不会干涉的,只留了话说此行大吉便又闭关去了。
凌霄宗距江心洲有数万公里,横跨两片州地,间隔宗门门派千百之数,可谓是一个南一个北。
这么远的距离,像上次圭元阙一样御剑当然不行,自然只能乘灵舟前往。
这类事儿一般都归凤焉管,自然是给布置了个妥妥当当。
檀木桌前小炉上的茶水咕噜咕噜地烧着,缭缭白雾随轻浅的风晃悠悠地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