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瞒倾月,在下,凤澜闲王。”他并未隐瞒,坦然应道,嗓音平缓,但却染有几许无奈。
云倾月眸色微动,稍稍沉思,才觉以往曾听过这凤澜闲王的名声。
论及凤澜最为受宠的皇子,便是凤澜太子,最不受宠的,便是这被封作闲王的三皇子。
记得那日翼王府的梨花树下,太子瑾拥着她立在树边,还曾伸手摘了一枝雪白的梨花镶嵌在她的发里,漫不经心的道着凤澜之事。
彼时,她身为翼王府郡主,虽依旧养在深闺,但对外面之事,却也是清晰了然,加之太子瑾对她也不曾有何隐瞒,天下之事,也会或多或少的为她讲
一些,如此一来,她对外界之事,倒也知晓得多。
曾记得,太子瑾提及凤澜之势,便道凤澜太子残酷无情,性情暴虐,还曾加害兄弟,委实不是当作君王的料,而那被他欺辱加害极深的皇子,便是凤澜三皇子无疑。
闻说凤澜三皇子自幼丧母,后被太子之母养大,受尽虐待,凤澜帝不曾对其上心,也不曾太过阻拦,只是待三皇子被太子打断了半条腿,为替太子遮掩虐兄恶名,凤澜帝破例将三皇子封作闲王,命其搬出皇宫,自身自灭。
忆起这些来,云倾月心底终归是紧了半许。
她双臂缠上了他的脖子,整个身子贴合在他
身上,在他身子微微一僵时,她才略微低沉悠远的问:“早闻褚言闲王之名,今日一见,委实难得了。”
他默了片刻,自然而然的笑道:“在下名声自是传得远,想来这天下几国的皇族里,怕是只有在下这个皇子最为无能了。”
“凤澜太子冷冽无情,而褚言你,不过是温润良善罢了。”
“温润良善?”他嗓音微微一挑,明显有些微诧。
云倾月答得自然:“是啊!若非良善,又岂会对我这个陌生人都伸出援手。褚言,应是不愿与凤澜太子争,若是你当真争了,没准儿凤澜太子讨不到好处。”
他顿时笑了,有些无奈的
道:“在下生平,倒是不曾听过这样的话。倾月怎就不觉得在下是软弱呢?没准是倾月高看在下了。”
云倾月眸色动了动,并未立即回答,反而是沉默了片刻,才缓道:“软弱之人,并未有褚言这等温润如风的气质。”说着,顿了片刻,又道:“倾月不知别人怎么看待褚言的,至少在倾月眼里,褚言并非懦弱之人,而是良善温润之人。”
他叹了口气:“听得倾月这话,在下倒是欣慰。只是事实便如在下名声那样,委实软弱。”说着,嗓音顿了顿,又道:“如此,倾月可还要跟随着在下?没准在下会连累你。”
云倾月默
了片刻,才低沉悠远的道:“倾月这条命便是你所救,如此,无论褚言如何,倾月定当随行。再者……”
“再者什么?”他缓缓出声。
“再者,有倾月在,定不会让褚言受太多苦的。”她依旧是沉默了片刻,才略微硬实的道。
她是翼王府郡主,虽集宠爱于一身,但也算是聪明玲珑。
自小,她便熟读诗,更随着两位哥哥们熟读兵,以前爹爹便曾叹息,她云倾月错生了女儿胎,若是她为男儿,日后定能与他一道叱咤风云,甚至是在朝堂之上****,只可惜,她云倾月投了女儿身,甚至还心系上了太子瑾,一步错,步步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