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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二章

哥哥们的话让石秀英心里难过了一番,看到跟自己相差两岁的三哥的个头,再看看妈妈的肚子,她就知道这是自己四岁的一年,大灾荒刚刚过去,家里人虽然不至于吃不上饭,却也没有吃饱过饭,俗话说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尤其几个正在长身体的哥哥,经常肚子里敲鼓到天明,这些原本被称为保家仙的长虫终究也抵不过饿肚子的恐慌,沦落为人们的腹中之物。

吃过饭,天色已经朦胧的黑了下来,石爸带着三个儿子去做地窖的最后善后工作,从今年麦收开始,全国人民渐渐迈出了饥饿的阴霾,生活即将一年又一年的好起来,石秀英扒着门缝看了一会儿干活干的热火朝天的父亲,又回头瞅瞅刷碗扫地的母亲,心里是感动了又感动,直到被二姐一巴掌拍到脑门上,赶她上炕,她才慢慢的从有些激动的情绪中回复过来,抱着大姐传给二姐,二姐又传给她的小被子窝在炕头,石秀英努力想着该怎样改变家里生活条件,让父母兄弟姐妹吃上饱饭,可幼年时候的记忆实在是有些记不起来,想着想着,眼前一片青山绿水,她逐渐被吸引,靠近,慢慢的融了进去……

“咿?这是?”一个晃神儿,石秀英眼前景色一变,看着眼前崭新的四合院,又瞅瞅四合院前后左右的几块颜色各异的土地,以及远处隐隐可见的还有小溪池塘,还有巍峨的青山,石秀英越看越熟悉,越看越心惊,这不是当初女儿写的那本空间小说中空间的景色吗?!

石秀英对女儿的每一本小说都很熟悉,因为每一本她都看了无数遍,尤其这本空间的,因为当时姐妹两个争论不休,以大女儿的心思,空间就是个高速种田的桃花源,小女儿爱空想,希望空间里又有财富又有秘籍,最后两姐妹告到她的面前求裁决,她还唯恐不乱的说要综合高科技来的,想到这石秀英脚步匆匆的推开四合院一扇又一扇的大门,看到院子里青石雕花的石围栏里咕嘟咕嘟冒泡的泉眼,又透过大开的房门看到正房里全套的紫檀家具的摆设,这一刻,她终于肯定了,这就是女儿小说里的空间。

“嘶~”石秀英终于忍不住掐了自己一把,疼痛告诉她,她不是在做梦,她带着女儿小说中的空间重生了!带着惊疑和欣喜的心情四处察看,待看到仓里一堆一堆的粮食和蔬菜,石秀英终于喜极而泣,感谢老天,感谢女儿,让她能够有机会帮助家人摆脱贫困,让家人吃上饱饭,过上好日子,让父母能够幸福终老。

石秀英哭了一会儿,忽然想起二姐和母亲还在外屋,要是一进屋发现自己不见了就糟了,连忙想着“出去”,睁开眼看到黑黝黝的屋顶,低头看看发觉自己卷着小被子的形状没有改变,又仔细的想了女儿中空间的设定,才明白原来刚刚自己是意识进到空间里的,石秀英兴奋不已,这样她就可以利用意识在空间里劳作,而不会露出任何破绽让人生疑了,空间的秘密,她不打算告诉任何人,更不希望任何人发现,这世上,除了自己没有任何人可以百分之百的相信,即使父母,在拥有众多孩子的情况下,也未必会始终如一的为她保守秘密,丈夫就更不用提,假设他是爱你的,可谁又能保证他将来不爱上别人呢?!至于孩子,若是孝顺懂事还好,像自己的大女儿,若是咋咋呼呼像小女儿一样,还真未必能保住秘密,将来再看吧。

“起来,你这个小懒蛋子,小心晚上睡不着,来,我陪你玩一会儿。”石秀纹帮母亲收拾完家务,看到妹妹又卷着小被子闭上眼睛,连忙招呼她起来,饭前就睡了好一会儿,现在再睡,半夜醒了就得闹腾的她睡不着了,起夜她倒是不怕,就怕半夜醒了饿肚子的滋味,所以能一觉到天亮最好,睁开眼睛就能吃早饭了,石秀纹打定主意,把石秀英抻起来,从衣服兜里掏出小口袋,往炕上一倒,哗啦啦的倒出五颗磨得光滑圆润的灰色石子,石秀英一见,就知道二姐要带她玩小姑娘的游戏——耍子,可惜她对这种幼稚的游戏实在无感,就是前世小时候,她也不经常玩这些,看着二姐自顾的白话着该怎么玩怎么玩,嘴里还叽叽咕咕的念着一个什么口诀,石秀英感觉额角都在抽搐。

“二姐,你教我数数吧?!”当石秀纹的口诀重复念到第三遍的时候,石秀英终于忍受不了的打断了已经陷入另一个世界的二姐,石秀纹见妹妹没什么兴趣,有些惋惜的叹了一口气,把石子儿收好,想到可以过把老师瘾,立刻又兴致勃勃的去翻以前的旧课本,这个年代普遍学生上学较晚,石秀纹今年十岁,也不过上小学二年级而已,家里的几个孩子年纪相近,所以本都还留着想传给以后的弟弟妹妹。

石秀英耐着性子跟着二姐一个数一个数的学,看到石爸带着三个哥哥进门简直都要哭了,太折磨人了,她从来没想过二姐竟然如此好为人师,一个数字要教五六遍,才数到五十,她跟着念的嗓子都疼了,石爸进来看到姐妹俩在学习,心里高兴,顺嘴就夸奖了几句,这下石秀纹更来精神了,石秀英见着情况不好,连忙朝着准备出发捉长虫的三个哥哥招呼,别管丢人不丢人了,赶紧逃了这次吧,下回她再不找二姐装用功了。

“大哥~大哥,我也去!”石秀英见大哥没看到自己张着的胳膊,连滚带爬的跑到炕边一把搂住坐在炕边的二哥脖子,一边转脸征求正准备工具的大哥的意见。

“去去,一边玩去,小丫头片子,瞎凑什么热闹!”石三哥不耐烦的挥着手,六岁的他自认是个男子汉,从来不跟丫头片子玩,当然,被两个姐姐奴役不算。

“你要不带我去,我就告诉张胖子他们你小时候扮丫头的事儿!”石秀英脖子一梗跟三哥冲上了,她心里有怨怼,因为年纪相近,从小她就跟三哥好,什么好事儿都想他头一个,没想到最后因为母亲手里那点财产三哥六亲不认,最后兄妹之间落了个对面相逢不相识。

“行了!吵吵什么,带秀英儿一块去吧,让她给你们看着火,你们也小心点,别让长虫咬了。”石三哥还要反击,就被石妈一句话加一个巴掌给镇压了,家附近两里地内有毒的长虫都少的很,这群小子抓了长虫又都是直接弄死了,所以石妈一点也不怕石秀英被伤到,反而是几个抓长虫的臭小子让她更担心一些,石三哥不服气的瞪了一眼妹妹,手指隔空点点小丫蛋儿的脑门,意思是你等着,石秀英看着三哥幼稚的举动忍不住笑了一下,心里放下不少,罢了,都重头再来了,还怕调理不好他么,换句话说,即使三哥仍旧是原本那副唯利是图的臭摸样,她也会给父母安排更合适更体贴的生活,儿子不争气的话,就由她这个女儿来顶着好了。

“小丫蛋还挺厉害,长虫可咬人,外面还有老虎妈子,你不怕么?!”石二哥一边给石秀英穿鞋,一边吓唬妹妹,见着石秀英用眼睛白了他,乐得不行,双手一举一抬,就把妹妹抗到肩膀上飞跑出去了,石秀英大头朝下被吓得尖叫了一声,转而又觉得刺激咯咯笑了起来,二哥家里条件不好,离了一次婚扔下一个孩子就更潦倒,但除了一些旧衣服旧家具,他从来没张过嘴要人钱财,最后为了不兄弟失和,更是主动放弃了父母的财产继承权,虽然同时也抛除了赡养父母的责任,但相对比之下,他无目的的探望更让人心生暖意。

石二姐看着三妹妹被扛出去,一方面有点不放心,一方面也有点蠢蠢欲动想跟去,可刚追到门口就被石妈给拦下了,让她回去帮忙做鞋,家里大大小小好几口,加上两边老人的分量,石妈的担子很重,衣服孩子们还能凑合一下传给弟弟妹妹,可鞋子不行,旧鞋子不保暖不说,这种棉布做的鞋子也撑不过太久的时间就烂了,后面的孩子根本没法捡旧货,索性石爸纳的鞋底子结实,把旧鞋面拆了重新补上一副就算是新鞋了,虽说鞋面也是一些淘汰下来的衣服缝合的,但好歹算个新花样,也能让孩子们乐呵乐呵。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吃到三鲜伊面,好怀念,唔,前几天,还买到小时候吃的一种零食,一种细细的塑料管子,里面是粉末状的东西,吃起来跟甜奶粉似的,哈,果然这两年复古风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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