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被召来的人一一陈述他们的所见所闻,孙玲华的脸色逐渐变得苍白。
“回殿下的话,那阵风雪太大,草民什么都看不清……”第一个人说。
“殿下,草民不敢撒谎,并未看见云姑娘要杀人。”第二个人坚定地表态。
“殿下,云将军的离世实在令人痛惜,他身中18刀,且还在中毒后惨遭毒手。恳请秦王殿下一定要查明真相,揪出真正的凶手。”第三个人声音里充满了悲愤。
“没错,云姑娘得知云将军的死讯后悲痛欲绝,这位夫人却突然出现,行为实在可疑。”又有人补充道。
“如果不是为了掩饰罪行,她何必要封锁唯一的出口呢?”质疑声此起彼伏。
“云姑娘担心我们的安危,不顾风雪,孤身一人去为我们寻找出路,却不料遭遇雪崩……”有人红着眼睛说道。
“殿下,大人,请一定严惩凶手!”众人纷纷请求。
孙玲华听到这些话语,心中如同被巨石击中,她几乎要尖叫出来:“你们凭什么说是我阻挡了去路?你们有证据吗?有谁亲眼看见了吗?”
“我看见了!”一道清脆而坚
定的声音打破了现场的沉默。
众人的目光纷纷投向门口,只见一位身着绛色斗篷、面容稚嫩的少女缓缓走了进来。
她优雅地行礼后,平静地陈述道:“殿下,我陆家祖坟也在青云山,今日是祖母的忌日,我特地前来祭奠。出山不久,发现有些物品遗忘在山间,便返回去取。就在这时,我意外地看到这位顾夫人躲在马车里,指挥着二十余人将青云山唯一的出口封死。”
“我认为,无论顾夫人与云姑娘之间有何矛盾,都不该采取如此极端的手段。封死出口,若是山中还有其他无辜之人,后果将不堪设想。”
“我今日只带了三名随从,自知势孤力薄,不敢贸然行动。于是迅速折返,与表哥商议。我表哥随后派出人手,寻找其他出山的路。”
来者正是陆苒,陆相的幼女,也是卫宸的表妹。
云灵虽虚弱地躺在床上,但听闻陆苒的证词,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她没想到,在这关键时刻,竟有人愿意为她仗义执言。
现场的议论声此起彼伏,人们纷纷对孙玲华的行为表示质疑和谴责。
顾望之看向面色
惨白的孙玲华,语气中带着一丝失望和愤怒:“玲华,你到底在做什么?你刚才说你是去见故友的,难道这是在撒谎吗?青云山的唯一出口,你为什么要让人封死?”
孙玲华泪眼汪汪,试图辩解:“望之,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说谎。云将军的死,真的与我无关……我只是……我只是……”她的声音逐渐哽咽,无法继续解释。
陆苒冷冷地打断她的话:“顾夫人,现在最重要的是解释你为何要封路。你的行为已经引起了众怒,若是不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恐怕难以服众。”
孙玲华此时如梦初醒,惊恐地意识到这一切都是一个精心设计的圈套。
她哽咽着,颤抖的声音中充满了绝望:“是云姑娘,她真的要杀我!我害怕,我怕她真的会动手,所以我做出了那个愚蠢的决定,封了出口……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后悔莫及……”
她忽然醒悟过来,一切从大婚第二日她去买药开始,再到云灵出现在青云寺,这一切都是云灵精心布局的圈套。
云灵故意引她到青云寺,制造了送子娘娘殿的戏码,引诱她深入
青云山,然后利用“敲山震虎”之计,让她在恐慌中选择了最愚蠢的杀人灭口。
如今,她如同被瓮中捉鳖,百口莫辩。
她不承认,都别无他法!
而云灵,却早已从这场风波中抽身,独善其身。
顾望之见状,心中失望至极。他刚才听到云灵险些在山中丧命的消息时,内心充满了恐惧和慌乱。
如今得知这一切都是孙玲华所为,他的心中更是充满了愤怒和失望。他怒斥道:“玲华,你还不认错吗?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怎可封路!”
萧煜见状,怒火中烧。他猛然起身,走上前来一脚踹向顾望之,怒斥道:“你真是给本王丢人!你可是南阳公主的后人,身上流淌着萧氏的血脉。你的一举一动,都代表着皇室的脸面!你怎么能纵容后宅妇人做出这种狠毒之事!”
顾望之被踹倒在地,捂着胸口疼痛难当。
孙玲华急忙扑上前去护住他,哭着向萧煜求情:“殿下息怒!一切都是臣妇的错,与望之无关。是臣妇鬼迷心窍,才会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臣妇愿意向云姑娘请罪,愿意承受任何惩罚!”
萧煜面色冷素,呵斥道:“孙玲华,你因一己之私,竟敢封死青云山唯一的出路,置山中众人于不顾,这与草菅人命又有何异!来人,立即将她带往大理寺,本王将亲自督促此案,务必严查到底!”
卫宸此时站起身,拱手一礼,沉声道:“殿下,此事涉及重大,非比一般。臣认为应当奏请圣上亲自审问。同时,云将军的死因确有蹊跷,应由刑部牵头,兵部全力配合,彻底查清真相,给云将军一个公道,也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萧煜闻言,微微颔首,目光锐利地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最后定格在孙玲华身上:“就按卫大人所言,即刻将孙玲华带往大理寺,并即刻上奏圣上,请求圣上亲自审问此案。”
孙玲华此时已经面色惨白,如同失魂落魄的丧家之犬,被两名侍卫架着,带离了现场。
顾望之看着她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既有愤怒也有失望。
萧煜深吸一口气,目光再次扫过在场的众人,声音冷冽如冰:“今日之事,必须给天下人一个明确的交代。若有任何知情不报,或者暗中阻挠查案者,本王绝不轻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