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的天气转凉的厉害,还未到霜降就已经刮起了冷风。也不知是不是静观寺在山上的缘故,清晨时都能哈出白气来。
那棵一直长青的菩提树也在这段时间把那满树的绿色变成了金黄色,落下来的叶片散了一地,才上去发出沙沙声。
远远望去,给庄重的寺庙添了些色彩。
天气冷了,树下的石桌石凳也透着寒意,江泠星虽然很喜欢这处的风景,但还是受不住寒的躲进了房。
最近耳旁格外的安静,侍卫们守在转角处,不会让闲杂人等来打扰了她。平日里除了魏川庭和贺谨言会来看看她,陪她下下棋说说话外,也就只有白芷会来。
像是想到了什么,江泠星笔下那个字忽然轻滑了一下,将本该一点的笔画拉长成了一竖。
这一竖用墨沉重,深深的一条在工整的字迹中显得格外突兀。
就像是规矩里忽然冒出来的刺头。
江泠星这才想起来,那喧闹的人好像有一阵子没出现了。
从那日大牢里出来后,便没有再见过了。
想着觉得陆松不出现,她一直如此安静没人吵闹也挺好。可是当她提笔继续抄写经时,却又如何都沉不下心来。
不知怎么的,脑海里总是莫名其妙冒出陆松的影子。
她放下笔想看会儿,走到架前时又被美人榻上放着的吸引了注意力。
那本,是上次把陆松藏在房里时,他翻阅后随手放下的。
看着那本,江泠星不觉想起了那人聒噪到不行的喊她卿卿的声音。
很难得的,江泠星的情绪起了丝波动,很可爱的含着一口气,像个圆鼓鼓的河豚般鼓着脸颊。
她是在埋怨,陆松这人消失的有些莫名其妙,连句话都没留下。
很轻的哼了一声后,她也不看了,推开房门走了出去。却不想在院里看见了白芷和凌霄。
这两人昨天才来了,今儿怎么又来了?
见江泠星出来,两人也是适宜的行了礼。
在江泠星示意两人免礼后,白芷扭扭捏捏的喊了声“殿下”后,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凌霄站在白芷身旁,略微嫌弃的低头看她捏着袖子里的东西,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
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后说道:“你身上有蚂蚁?扭来扭去的。”
白芷是丝毫不吃亏的张嘴骂了回去,但这样被凌霄打了岔后,紧张的情绪确实少了不少。
江景衔找人做的桂花香膏已经做出来了,白芷闻过后觉得味道虽然没有百分百相同,但也有七八分像了。
在思考过后,江景衔把香膏交给了白芷,让她再跑一趟静观寺,交给江泠星。
“你跟她说,先委屈一下。”江景衔低着头好似在看,实则手心里都是汗。
他怕江泠星不接受,所以才让白芷送过来的。
可白芷也怕呀,怕触及自家殿下的伤心事。
见她还是欲言又止,凌霄啧了一声,抓着白芷的手就自顾自的去掏她袖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