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很好的缓解了疼痛,江泠星重新将毛巾浸入热水中反复了好几次才用手挖了一大块药膏涂抹在陆松身上。
房里只点了一盏灯,虽然驱逐了黑暗但还是不敌白日。
江泠星伏着身子,凑近了些,三根手指涂抹着药膏在陆松肩膀处晕开。
“小舅舅说得用点劲把药膏揉进去,你若是疼我便轻着。”她说话时吐出来的气洒在陆松肌肤上,惹得他咽喉处上下滚动了一番。
陆松声音略微沙哑的嗯了声。
她的那点力道根本算不得什么,可能又怕弄疼了陆松,轻柔到不行。
没怎么让人疼,却被那时不时洒下的呼吸弄得身体一阵发麻。
长舒了一口气来平复心底升起的杂念,却被江泠星误以为弄疼了他,手悬着不敢再落下,像做错事般问道:“疼吗?”
陆松反手越过肩膀去按她的手,覆住她的手一同压在伤处道:“不疼,继续吧。”
这药上的格外折磨人,陆松闭着眼,心底竟然默念起了上次读给江泠星听的佛经。
可是闭了眼后,其他的感官更敏锐了些。
耳旁几乎能捕捉到那指腹蹭着药膏在伤口涂抹开的咕叽声,听的人耳根都发热。
等到江泠星固执的要将药膏揉到没有黏腻感后,陆松的额间已经生出一层细汗。
这可比上刑还让人难熬。
等陆松穿好衣服后,江泠星又去点了盏灯放在桌上,招招手示意陆松过来。
她指着进房后被陆松随手放在桌上的长条木盒道:“给你的。”
这倒是让陆松有些意外,他当时拿着很沉,还思索着是什么东西这么沉。
这会儿江泠星说是给他的。
这个形状,隐隐约约,陆松心里产生了一个猜测。
他打开木盒的卡扣后,缓缓抬起了盖子。
果然,如他所猜测那般,里面静静的躺着一把银剑。
剑鞘上没有过多的装饰,仅仅在上头镶嵌着颗与剑身颜色截然不同的黑曜石。
剑柄上刻着复杂的纹路用来防滑,拔出来的剑身洁白如玉,玄铁的材质让剑出鞘时发出好听的声音。
刃如秋霜,锋利到透着寒意,银色的通体上还刻着些许祥云的样式。
这是一把放在江湖上,能引起惊叹的宝剑。
陆松握着剑柄打量着剑,无论是重量还是剑柄,都是格外熟悉的感觉,仿佛这不是一把新剑,而是用过多年的剑。
或者说,是一把为他量身定做的剑。
“前几日便做出来了,忘记去取了。今日小舅舅送我回来时,便顺路去拿了。”江泠星说着绕到了桌前坐下,她打开一本,从里面拿出一张折叠的纸,捏在手里看向陆松。
“这把剑,是融了那把断剑后,加入玄铁制成的。”
陆松的视线从剑上挪到江泠星身上,有些震惊。
“我之前是想替你寻人修那把旧剑的,但他们都说修不好了。我便找人将它一起融了,做成这把新剑。”
“做这把剑的铸剑师,你或许认识。”
说到这句话时,江泠星停顿了一下,随后将手上对折过的纸递在陆松面前道:“她叫戚十三。”
“她说你那把旧剑,是她师弟做成的。”
陆松握剑的手肉眼可见的抖了一下,连带着剑也颤了颤。
“这张纸也是她让我给你的。”